顾北煦喂粥的动作不停,眉眼间温柔的能掐出水来,“无妨,下次带着府里的兵卫去,别伤了自己。”
凌子岺点点头,“我碰上五毒教主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亲耳听见被证实猜测又是更一回事,顾北煦微微皱眉,“别怕,老安已经找到他们的老巢所在,你受的委屈我一定替你百倍讨回来。”
“顾北煦。”
“嗯。”
“你再娶几个侍妾吧。”
“说什么梦话呢你?”
“我……余生有限,万一……”
夜里初夏的气温还是有些低,顾北煦将凌子岺温软的身子小心圈在怀里,一颗心在胸膛剧烈跳动,垂落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凌子岺的手,眼中涌动的情绪浓的再也藏不住。
“没有万一,我只有你,情之所钟,心之所爱,此生也唯你。你以后若不在了,我就把咱们的儿子培养成人,然后……天上地下再去寻你。”
“……”凌子岺反应很平淡,只是点头。
顾北煦温柔而坚定的目光落在她那张淡薄的脸上,霎时间有些眼酸,他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执拗什么,这酸便一路到了心底。
养伤期间的凌子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怀孕的日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顾北煦整日整日在她眼前晃悠,各种名贵的药材如流水一般送到府里,除了午后被抱着在院里晒会儿太阳,其它时间都被禁锢在床榻上,气得每次凌子岺都恨不得动手拆了腿上的夹板。
“王爷,好苦。”
“你乖乖吃药,等会儿小厨房的甜藕就做好了。”
“你再让我吃甜的,我就变成一个大胖子了,到时候轻功使得跟狗熊一样丑死了。”
“无妨,等你伤好了,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我要见菘蓝白芨。”
“不行,他们只会妨碍你养伤,等伤好了……”
“顾北煦!你!”
“连名带姓?我的名字从你嘴里叫出来怎么这么好听。”
“顾北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
“那就长长久久地记到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来找我。”
“……!!”
时光流逝,转眼已经一个月过去。
自那日小院一别后,菘蓝和白芨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过大师姐了。两人几次去镇北王府递贴拜访,都被那个姓曹的管家三推四阻各种理由挡了回来。
两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菘蓝一筹莫展,白芨却是个性子急的,瞒着菘蓝,换了身黑色夜行衣拿了刀剑就打算着翻墙进去,夜闯王府准备一探究竟。
结果可想而知,还没靠近镇北王府就被暗中埋伏的侍卫团团包围,用上了毕生逃命的本事才没让自己身上多几个血窟窿,鼻青脸肿的还算全须全尾地逃了回来。
此后第二日,禹城的大街小巷中就多了许多眼神充满戒备的官兵侍卫,全副武装似乎在满大街的搜寻什么可疑行迹之人,通往镇北王府和安王府的两条街更是不间断的有高手巡逻。
白芨仍不死心,预备着再冒险去一次。
那可是他们的大师姐,他们凭什么关着她!
菘蓝一见白芨恨不得杀人的模样,赶紧跑了几步长臂一伸挡在门口。
“你让开。”
面对白芨的火气,菘蓝摇了摇头,他坚决不能让他这个样子再去闯王府,白芨冲动起来可是什么都敢干出来。
“白芨你冷静点,王府到处都是高手,我们两个这么去等于送死,你……”
“菘蓝你别拦我,我倒要看看,他镇北王好大的威风,居然敢将师姐关起来,我今天一定要问问,他凭什么!”
菘蓝死死把着门不放手,他心里也着急,可是,可是他又如何舍得白芨去冒险。又急又委屈被他吼的眼眶都红了。
“我们连师姐究竟在不在王府里都不确定,就算她在里面,可她现在的身份是王妃,不是药王谷当师姐那时候,深更半夜的你这么贸然闯进去,对师姐的清誉有损。那镇北王本就对你我二人忌惮颇深,我们终归是男子,男女大防总要避嫌才是。”
白芨听到菘蓝的一番话愣了一下,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人此刻被噎的没了脾气,气呼呼地将剑“桄榔”丢到地上,“那你说,你说,怎么办?”
菘蓝抿着唇别开眼睛,一眨眼泪珠就掉了下来。他怎么知道怎么办?明里暗里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偏偏镇北王府铜墙铁壁,就算抓个活口也是不吐露一个字,他们在禹城孤立无援,除了等,还能怎么办!
“不许哭,我又没欺负你。”白芨粗暴地捻去菘蓝脸上的水痕,他本来就心乱火气大,看见菘蓝掉眼泪更心烦了。
菘蓝红着眼睛撇撇嘴,更委屈了,一下子扑到白芨身上哽咽道:“就是你欺负我,就你知道担心师姐,我不担心的吗?可是……可是师姐好歹武功比我们高,你呢,你瞒着我偷偷跑出去受了伤回来,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呃……”白芨被彻底说的哑口无言,他真是服了他家这貌美如花嘴皮子利索的师弟了,说话一套一套的,骂人都这么好听。
“行了行了,祖宗,我不去了还不行吗?”白芨实在不怎么会安慰人,好在菘蓝也好哄,三言两句就翻篇了。
白芨将人按在椅子上,提着茶壶给人倒茶赔礼,倒着倒着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色霎时就变了。
“菘蓝,你说,会不会是胡杨林杀的那伙马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