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亲自告诉各位都发生了什么事会更好一些。”

白起点了点头,允许了涟的请求,涟看了他的部下一眼,不多时,涟口中的那位“重要的客人”便被人请到了这儿来,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这里的绝大部分人就已经认出了他来,甚至还有大臣没能忍住,站起身来,指着那被带入大殿之上的人,问了一声:“褚士?”

伯益身边出了名的谋士褚士?按照常理,这叫褚士的家伙这种时候应该好好地侍奉在伯益左右才对,换句话说,他应该和他的主人伯益一起侍奉在首领姒纵身旁才是。

褚士没有理会众人充满揣测的目光,他径直来到了白起面前,一丝不苟地行了个礼:“白起大人。”

白起没有功夫与他客套,他冷然地敛起了幽眸,声音也略显清冷:“褚士,这些虚礼都免了,将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再说一遍。”

褚士低头称诺:“是。听闻白起大人凯旋,这本该是件喜事,眼下褚士来此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想必白起大人您也知道了,自打冬季之前,姒纵大人的身体就每况日下,一直不见好转,就在不久之前,姒纵大人便一病不起了,连床榻都下不了,白起大人您的那些兄弟们和伯益大人一起,每日侍奉汤药在前,如今眼见着姒纵大人恐怕即将要不行了,我才奉了姒纵大人和伯益大人的命令,来到这里将这些消息告诉您,请您前往首领庭,姒纵大人也很想见您。”

“竟是……这样了吗?”白起原本微敛的眼眸终于缓缓地睁开,这话从白起的口中说出,也稍显沉重,但他的眼底却始终像是一片湛蓝的汪洋大海,让人探究不出半分喜怒来。

听闻这个消息的微生显然也感到了有些意外,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位置上,俊秀的眉宇间微微拧起,但神色也尚且算是平静,就算是他,一时也无法说清褚士所言是真是假,这种时候,褚士说这些话,无疑是个敏感的话题,谁都知道,白起大人手握重兵,前一阵子,姒纵大人想要伏兵要白起大人性命的事,虽然只是一个没有公开的秘密,但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这时候要白起大人前往首领庭,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一场“鸿门宴”,毕竟若是姒纵大人病危,要白起大人兴师动众前往首领庭是一件很不符合常理的事,若只是姒纵大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让白起大人交出手中的兵权便也罢了,若是另有安排,这件事恐怕要变得更加棘手……

可褚士来此,说到姒纵大人病重,恐怕撑不了太久的时候,言辞恳切,不像有假……况且,没有哪一个统治者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尤其是像姒纵大人那样的统治者,他可不是一个会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而诅咒自己快要不行的人。

微生能想到的事,很显然白起也早已想到了,只是白起此刻的反应都太过“寻常”了,就像一个听到自己的父亲病重得即将不行的忠诚的儿子一般,他的态度凝重,好像真的相信了姒纵大人真的快要不行了,微生一时也无法肯定,白棋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又会怎样应对这件事?

白起的那些大臣们,都是聪明人,其实重点并不在于白起大人信不信姒纵大人真的病危了,就算白起大人不信,可又能如何呢?他若连自己的父亲病危了都不肯前往父亲身旁侍奉左右,这不是明摆着想要篡位政变了?这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话若说得难听点,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白起大人只要在最后的阶段稍微忍耐一口气,胜利到最后的人仍然是他,只要姒纵大人……姒纵大人一死,这首领之位顺理成章地便是属于白起大人的,他的那些兄弟们无一个成气候,为人所知的也没有几个,姒纵大人一死,哪有人可以是白起大人的对手的?难道姒纵大人真的会将首领之位禅让给一个外人伯益不成?无论白起大人信不信,这一趟,是去定了……

“白起大人,您看……”白起的那些大臣们,碍于褚士一个外人,还有不明立场的微生在场,一时也有许多话不方便说。

“白起大人,姒纵大人的意思是,若您因为公事繁忙,也并不急于一时前往首领庭,姒纵大人的身体状况虽然不容乐观,但这个春天想必还能熬得过去的。”褚士的态度一丝不苟,真的让人揪不出错来。

白起轻叹了口气,接下了褚士的话头:“无论父亲大人是否病危,这一回既然已经将三苗人赶回了他们该去的地方,我也算不辱使命,本该再过几日,就亲自前往拜见父亲大人,将暂时由我代理的兵权交还予父亲大人,眼下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我很难过……”

“白起大人,您应该保重身体,姒纵大人的身体暂且有恙,我们的氏族乃至整个氏族联盟的大小事,恐怕还得要您费心,您若倒下了,我们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微生微微一笑,他并不属于白起的部下,此刻他说话,这份量十有八九也代表着夏后氏绝大部分中心长老院的大臣们的意思。

“是啊,白起大人,您应该保重身体,或许姒纵大人的情况,并不如想象中那样严重。”在场的那些大臣们也纷纷附和,无论如何,褚士这个外人还在场,很多事仍是不方便说的,而微生此刻开口这么说,似乎是再一次有意向白起大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请大家来这里,正是想要听听大家的意见。”白起半倚靠着身子,一手支着头,缓慢地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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