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
“去他娘的天谴,老子从来就不信这一套!”
“要遭天谴,老子早就该遭天谴了!”
“今天谁来劝我都没有用,这婚,今天结定了!”
郑老板‘蹭’的一声站起身,勃然大怒,舍我其谁的气势,瞬间压住了众人喧嚣。
“你这逆子,你今日要敢继续把这堂拜下去,老子我一头撞死在这墙上!”郑修远横眉怒发,作势想撞在墙上。
“大伯…大爷……爷爷……冷静,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
郑修远如此作势,周边的晚辈连忙将其拦下,接连的劝解着,生怕这老爷子想不开,血溅婚宴。
“老四,要不,你就听大爷这番劝吧,先把钰儿下葬了,然后再把子明婚事给办了。”
“是啊,四叔,老爷子什么脾气你还不懂,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爷子就这么一头撞在墙上吧!”
“清山,你就听爸的话吧,他当年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的,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做!”
“四叔……”
众人们一时各各相劝,郑清山看着样子,却也犹豫不决。
自己幼时父母双亡,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待他比待自己亲生儿子都要好。
当年自己想出山,老爷子虽然没有拦得住,为此他整整跪在祖宗祠堂前七天七夜不吃不喝,求祖宗们保佑自己。
因而他也成了这个村里唯一出过山的人。
这份情,他不会忘,他的根永远是在这片山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噗!’
突然间,站在高堂上的新郎官一口鲜血喷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明儿?明儿?你醒醒啊!”郑修远慌乱的将人扶起。
原本纷杂的声音,全都寂静下来,众人脸色一变,纷纷冲了过来。
这……
这是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间吐血了?
“来……来人……快来人啊!”郑清山双目通红的喊着。
林渊皱着眉头,连忙挤了进去。
新娘子更是匆忙的揭开红盖头,看着情郎花容失色,不过,她脸上狰狞的那道疤痕却是吓了周边不少人一跳。
林渊瞥了眼那左脸上如同蜈蚣般狰狞的疤痕,眉头皱起,难道和灵签订协议是为了,这脸上的疤痕?
死了,新郎官郑子明死了!
诡异的一幕,人说没就没了,所有看着的人,冷不禁的倒退了几步。
“明儿……”郑清山抱着郑子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只见郑子明,瞳孔放大,眼珠子瞪得像个鱼泡似得,身子里竟然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人刚去世,尸斑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散发出恶臭呢?
紧蹙着眉头,林渊四处打量,却是没注意到,方才溅在郑夫人脚上的那许些鲜血竟然被慢慢的吸收着。
一番搜寻,却见不着半个邪祟,如此奇怪的事实,着实让他眉头紧蹙。
人去世了,总得有阴魂吧!
为何这少年,连个阴魂都没有?
古怪至极!
郑清山的情绪却是严重失控,他放下了郑子明的身子,口中念叨着,发了疯的想要去将祠堂给砸了!
得亏,众人阻难及时,不过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命,这就是命啊!”郑修远看着死状如此惨的郑子明,猛地瘫坐在地上,幽幽呢喃道:“怪我,这一切都怪我,当年我就不应该放他出去,不然一切都不会发生!”
一日之间,红事变白事,郑清山听从了乡里乡亲的话,将婚宴所贴的喜事装饰,全都拆下,各家都回去带来了白事用的白缎子。
好在平日头专接红白喜事的唢呐手禁得住考验,立马将先前的喜乐换成丧曲,业务显得极其熟练。
正所谓,唢呐一吹,白布一盖,全村等上菜。
唯独,那司仪脸青一阵,白一阵,这丧事不会做啊!
哀怨低沉的曲调,白幡飘飘,纸人纸马被摆在了大厅。
撤去厅堂正中的‘囍’字,改换成村里扎纸人刚刚用白纸剪出的‘奠’,喜堂转眼变成灵堂。
两具棺椁,一方是夫人,一方是儿子,郑清山瘫软地坐在地上,魂不守舍。
披上孝衣的方灵儿,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恍恍惚惚,伏坐在白烛前,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个女孩子家家,堂都没有拜完,丈夫却死了,她也不晓得自己算不算是,这郑家的儿媳妇。
而且村中总有愚昧之人,总喜欢嚼舌根,这克夫之名,怕是怎么跑都跑不掉了,就算郑清山认自己这个儿媳妇,以后又会怎么待她、
一切的一切,没有答案,她不过刚刚二十有一罢了。
林渊未走,在堂下和着一众人吃着酒宴,不过现在却没了什么喧嚣,静悄悄地,或只能听见,筷子碰击瓷碗的声音。
村长郑修远,棺前守了会,暮气沉沉的离开了,儿子想搀扶,却是被他一手推开。
林渊凝神望去,借故找了个借口,出了院子,想去打探一番。
这村子里的诡秘,绝非仅仅只是这些。
可不曾想,当他再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按理来说,亡者去世,需要守灵停棺三日,就算是你们村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多,这灵最起码也得守个一夜吧。
你们这一切从简,是不是太简了吧,仿佛是想要让这两人尽快入土为安一般。
询问,老哥,他闭口不谈,看了看,刚才留在院中的李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