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偷什么,被谁偷走的?”也不知道是师羿安的言辞太过锋利还是内容太过震撼,男人脸色惨白的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借着身边的人稳住了身子。旁边跟着来的三个人也面面相觑,等待着师羿安进一步的解释。
师羿安摊摊手尴尬的说:“偷灵魂,不过至于这个灵魂是谁偷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天师,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几人愣在石桌边上,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他们本是不愿相信师羿安的话的,但是空气里似有若无的臭味却提醒着他们每一个人,师羿安说的每一个字都极有可能是真的。
偷魂,师羿安也仅仅只是听大伯讲过,这种养小鬼的方法是现有的几种养小鬼的法术中最为阴毒的,符咒师在看中目标之后就会种下一颗元菜,然后每日画符焚烧,用符纸灰烬来浇灌这棵元菜,元菜就会与胎儿的灵魂相连,等到婴儿诞生之后,符咒师就会用刀将元菜收割,与其说是收割元菜,倒不如说是,收割婴儿的灵魂,被收割了灵魂的婴儿就会立刻猝死,魂魄则会被符咒师用元菜召回,附在符咒师想让魂魄附着的地方。
师羿安直觉这件事情与那个以血养鬼的白大师脱不了干系。
“你们还年轻,孩子还是会有的,至于偷走孩子魂魄的人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的,魂魄只要没沾血,魂魄还是能够重回轮回道的。”师羿安也觉得自己之前的内容说的太过直白和残忍了,轻声安慰道。
过了好久,男人才从石凳上站起来,缓缓的将棉被裹上,轻手轻脚的就好像是孩子还没有死一样。他抱着孩子对着师羿安和河仙姑深深的鞠了一躬,神情呆滞的离开了,随同他一起来的一个妇女,从随身的坤包里掏出一卷钞票就要塞给河仙姑作为酬金。
师羿安一看,便侧身将河仙姑挡在了身后,他抬手拒绝了女人递过来的钱。女人愣在那里,已经掏出来的钱也不知道该装进去还是该怎么样。
“既然没能帮你办事,自然也就没脸收你的钱财。你要是坚持要给我们钱,就是对我们这个职业的侮辱了。”师羿安说。
女人叹了口气,把钱装回包里,连着道了两次谢才追着其他人离开了。
河仙姑等到女人已经离开半晌了才冷冷开口:“小道友,他们离开了,你也该走了吧,老婆子身体不好,就不远送了。”
河仙姑已经开始明明白白的赶人了。
师羿安就当自己没听懂,厚着脸皮往石凳上一坐,把桌上还没动的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说:“不对吧,仙姑,好像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说完呢。你之前说你先夫是师家第五十五代传人,正好我也是啊,既然这么巧,不如我们就来比划比划吧。”
“老婆子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好了,小道友还是请回吧。”河仙姑冷着脸就往屋里走,却发现屋门刚巧不巧的一个大个子挡住了。
得到了朗倏的神助攻,师羿安也就能继续装13了,他一副无赖样子的继续道:“我在柳河村的工厂那里,觉得仙姑身体很好啊,还能串通别人一起演戏坑人呢,怎么这会儿子身体就突然就不行了。”
“你们这是两个大男人要合伙儿欺负我老婆子吗。”河仙姑说话很慢,但是明显已经动怒了,虽然她的主要收入都是依靠骗人得来的,但是这并不说明她没有真本事,别的不敢说,对付一个愣头青小子,河仙姑觉得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伸手摸了摸耳环上的铃铛,铃铛发出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到。但是人听不到不代表别的动物也听不到。
大大小小的黄鼠狼听到河仙姑铃铛的召唤,从门边溜了进来,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铺了一地,原本还算可爱的动物,此时看起来却多的有些渗人。
师羿安看到这种阵仗,腿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这种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不过他现在坐在石凳上,自然也就表现不出来,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表面上还要摆出一副冷静的样子,他把手上的茶碗啪的一声按在石桌上,说了一句:“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吧,还有,仙姑你这么厉害,应该不会看不出来,你眼前的那位究竟是什么吧。”
河仙姑猛地转头看向朗倏,她之前就就已经注意过这个男人了,身材高大气度不凡,根本就不像是给人做跟班的人,可是这人却总是一言不发的跟着这个毛头小子,一时间也猜不透这个人的底细。
朗倏没动,只是收紧了下颚,杀气开始在小小的院子里蔓延,聚集在地上的黄鼠狼感受到了朗倏的杀气,焦躁不安的开始乱窜,胆子再小一点的,已经开始逃跑了,这就是动物的本能。
河仙姑这么多年来第一看到这种情况,这些黄皮子自羽是智慧生物,有的时候连她都难以管教,现在居然被对方轻易吓跑,看来这次是遇上对手了,河仙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一挥手,所有的黄鼠狼都打发下去,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然后突然“哎呀”了一声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现在都是什么世道啊,我一个孤寡老太婆都有人欺负,哎呀,我不活了。”
河仙姑一边哭天抢地一边用手拍打着地面,简直把电影里那些泼妇的作态学了个十足,或者说,应该是即使是经过了艺术处理和艺术夸张的泼妇也没有河仙姑这么让人觉得令人作呕。
师羿安站起身来一脸一脸厌恶的说:“别装了,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