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只身回到了宁府,但是宁府的气氛没有往日的和谐,一切看着都在压抑着什么,都在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什么可怕的东西。
绿柳来到了崔思茹的闺房,看到红豆正在门外,绿柳刚想和红豆打招呼,红豆便着急的说道“绿柳你来了,小娘子这便由你来照看吧,我有些事情,我先过去忙了”
绿柳很不解,红豆这事惧怕自己,绿柳虽不是很确定,但分明看的真切,看来宁奋这段时间也有什么事情发生。
“绿柳,无论一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要怪小娘子,她也……,唉”
红豆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说的绿柳心里慌慌的。
绿柳推开崔思茹的闺房门,坐进了内屋,发现崔思茹正在化妆,绿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天已经大亮了,都已经接近晌午了,娘子怎么现在才开始着装呢。
绿柳虽然看不到崔思茹的正面,但肯崔思茹的穿戴,便知道,今天崔思茹肯定有事请要办,因为穿的是太隆重了。
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绿柳心生疑虑,娘子这是要去见谁。
还有为什么娘子在装扮,红豆却在外门守着,不进来帮忙。
想到这里绿柳赶紧去洗了一把手,刚想要帮忙的时候,却被崔思茹的面容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如鬼魅,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一双眼睛悲凉而无神,这还是那个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崔家小娘子吗?
绿柳很担心,崔思茹何时有过这样的时候,哪怕是刚成亲那是在艰难也没有过这样啊。在绿柳的记忆里,崔思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可现在再看看眼前的这位,一样的面容,但为何成了这样。
“绿柳,你来了,我等了你好几天。”
崔思茹知道是绿柳来了,但是崔思茹既没有起身,也没有转头,甚至没有看绿柳一眼。一切都像是绿柳不存在一样,如果不是刚才崔思茹和绿柳说了一句,绿柳甚至都以为崔思茹不知道自己进来了。
“小娘子,发生了何时,为何你会成为了这般样子,为何整个宁府……”
绿柳发现整个宁府都不对,崔思茹就更不用说了,还有刚才红豆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我已经和官家说了,给你免为良人,已经免了一次了,在免两次,你就可以做一个良人了,我在找个日子,抬你做个妾室。”
崔思茹的声音很低沉,说话也没有一个语调,似乎说出这话的是一个人偶。
绿柳当然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良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宁奋的妾室,这样自己生出孩子就是一个庶子,而并非贱生子,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这对绿柳来说当然是好事,但眼下来说,整个宁府处处透漏着诡异。
“谢,谢娘子恩赐。”
虽然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但终究是一个机会。
“来,绿柳,坐”崔思茹拉着绿柳的手,抬起头看着绿柳,突然笑了笑,“绿柳,你我姐妹一场,虽说你是宁奋的同房,但从小我们一起长大,我把你派去照顾宁奋,你可曾怨恨过我,毕竟在太平庄,终究不如在宁奋来的方便。”
“绿柳不曾。”绿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是真心话,绿柳在太平庄很开心,没有小娘子你想的那样的清苦,大家也都很敬重我,包括少爷对我也极好。”
“那就好,把你派过去是我的私心,按理说,应该是我过去过得事情,却分给了你。”
绿柳觉得今天的崔思茹怪怪的,她不敢再让崔思茹这样说下去了。
“小娘子啊,我做错事了,我……”绿柳像是告诉崔思茹蚊香的事情,即使崔思茹没有注意,但也可以转移崔思茹的注意力,让崔思茹不要这么的胡思乱想。
“先不要谈这些事情,我们姐妹两个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聊聊天了吧,我让厨房做了一些你爱吃的点心,你快过来尝尝。”
崔思茹知道绿柳要说些什么,于是打断了绿柳的话。
但是绿柳不这样想,她觉得现在已经不能在和崔思茹这样说话了,这样的崔思茹真的让她有些害怕。
“唉,也罢,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崔思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想说的可是太平庄蚊香一事?”
绿柳心里一惊,“小娘子,知道了?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住,小娘子,我尽力了,我没有查出泄密者是谁,我愧对小娘子和少爷的信任。”
绿柳低下了头,绿柳真的觉得羞愧,毕竟无论是宁奋还是崔思茹对绿柳掌管蚊香一事都是极为信任的,但偏偏自己将事情弄黄了。
“不怨你,绿柳,这事是我将给的上官连杰。”
这是今天第一次崔思茹的表情有了变化,又心痛,又不敢,有羞愧,但更多的是对绿柳的愧疚。
绿柳听到了崔思茹的话,呆呆的望着崔思茹,没有反应过来,不,应该说是不能相信。
“小娘子,你已经嫁人了,你怎么能拿着公子的东西,送给上官小郎君呢。你想过宁奋公子知道此时之火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你可知蚊香事业对整个太平庄意味着什么?你怎么能将蚊香送给上官连杰呢,你怎么可以不顾公子的感受呢,”绿柳越说越气,越说声音越大,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红豆在门外听得真切,她虽然着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