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伯爵府正在准备年货,包括太平坊在内,都在积极的准备,忙活了一年就这点时间算是一年当中最开心的时候。
宁奋记得前世从过小年开始便是已经进入了过年的准备工作,可以说,过年并不是最开心的,从小年到除夕这段时间的准备其实是一年当中令人最开心的阶段,所以宁奋打算带着他的女人们自己准备年货。
孙三一个年近五六十的老人,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胡须,要知道,在大唐年过三十便可以留胡须,自称老夫的人,但一个年过五十还没有留胡须的只有一种人,那便是在宫中才有的人。
没有人知道孙三叫什么,大家都只知道这个人叫孙三,当年李渊称帝入住皇宫之际,有一批太监和宫女走出了宫,孙三便是其中的一个,作为一个从小生长在宫中的一个阉人,孙三一生当中没有一样生存的本领,有的只是看人颜色,照顾人,但是作为一个太监的特征特别的明显,出宫这么多年,孙三换了那么的活,都没有一个长久的,不是孙三不吃苦,吃的苦比谁都多,低三下四,看别人脸色,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看别人脸色是应该的。
但是贞观二年的蝗灾来了,孙三即使在努力,在用工,也没有人用他,没地可去的孙三差点饿死,正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太平庄招工的消息,不给钱,管饭。孙三跟着难民一起去了太平庄。
孙三记得很清楚,自己去了之后什么也没有做,先是饱饱的吃了一顿之后才开始干活的,后来孙三才知道,这是主人家那个叫二傻的小孩子说的,说想自己这样的人,一看就是饿了好几天的人了,根本没有力气,不吃饭怎么能行。
孙三找了个机会见到了这个叫做二傻的人,见到他躺在一个树荫下,不是在看着自己等人干活,倒像是在出神的样子,一趟就是一下午,直到吃饭,然后再跟着大家一起吃饭。孙三觉得如果这个名叫二傻的人不赶自己走,那么自己的这条命就是他的了。
无论在那个地方,孙三的身份都不会让人特别的亲近,即使在太平庄也一样,别人都是几个人一起干活,孙三就是自己,他负责的是搬运一个叫石灰石的白色石头,一碰就碎,遇水发热,自己经常被这个叫石灰石的石头烧伤,现在想一下,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犯傻,自己一个人在踏入了石灰水里,可能也不会引起主人家的注意。
“喂,那个老头,你过来?”
孙三懵懵懂懂的走了过来,多年服侍人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小主人,现在很生气,孙三有些懊恼,自己这么的努力,还是要摆脱不了被赶走的命运吗?
“你有没有培训过,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能踏进石灰水里啊,那些掉落地上的石灰石不要去捡,化成了石灰水更不要当成洗脚的东西,没人告诉你吗?不要你的脚了。”
“主人,孙三记住了,孙三下次不会了。”
孙三的话,让宁奋愣住了,现在会有人称呼自己是主人,这样的称呼可是不多见的。
孙三和宁奋之间的对话,其实没有人听到,但是看到宁奋愤怒的样子,和孙三这样的卑躬屈膝,大家也都能猜到一二,但是大家并没有对孙三抱有什么同情的心思,在他们的眼里他们和孙三不是一类的人。因为孙三不完整。
宁奋也发现了孙三的异常,心中对孙三也有了一丝的猜测。
“不要叫什么主人,这里是太平庄,按劳分配,多劳多得。”宁奋先是安慰的孙三一句,然后接着说“你叫我少爷吧,嗯,少爷就行。”
“少爷?”孙三不明白少爷是什么意思,因为现在这个词在大唐还没有出现。
“嗯,少爷。”宁奋点点头确认道,“你是宫中出来的?”
“是的少爷,咱家,我,奴本来是宫中的一名太监,太祖皇帝入宫之时,走出来的,主,少爷奴很能干的,吃的也少,还请少爷不要赶我走。”
孙三实在是害怕极了,现在的宁奋紧皱眉头,和那些要赶他走的主人家一模一样。
“我可是看你好几天了,你也不能干啊,年纪不小了。你都要什么样的本领啊。”宁奋可不觉得孙三能干这些活,这些都是一些体力活,这些天宁奋确实在看孙三,毕竟想要不注意他确实很难,毕竟这样一个大活人,被人孤立成那样,想不注意也挺难的。
“我能干,我真的能干。不要赶我走”
孙三一听便急了,如果宁奋让他走,他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不是要赶你走,就是问问,你当初在宫中,是负责什么的?”
“净身房”
孙三说完便低下了头,不敢看宁奋的眼睛,但是他没有看到的是宁奋在听到孙三是净身房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净身房?你没有骗我?”
“额,没有。”
“好,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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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三回想起自己进入宁府的经过,不对,现在应该是伯爵府了,少爷真有本事,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伯爵了,前途不可估量啊。
每一次会想起自己入伯爵府的经历,孙三都觉得自己特别的幸运,也都在感概少爷,不,是伯爵的才华,原来自己还是有用的。
快过年了,伯爵大人说,这些豕(shi)不对现在应该叫做猪,过年要用的,应该也快过来了吧。
原来宁奋得知了孙三原来是净身房的第一反应是,可以养猪了,宁奋可是记得很清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