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知道要逛到什么时候,你放心,到家我会给伯母打电话的。”白筱不好意思让他一直等着。
郁景希也插嘴:“是呀是呀,我们可以自己回去的。”
目送小陈开车离开,白筱才牵着郁景希进了商场,先习用品。
小家伙看着那些铅笔和本子,恹恹地,提不起一点兴趣。
白筱捏了捏他的脸蛋,郁景希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不太爱学习!
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白筱如今是充分了解到劣端,哪怕家里有个李婶,但李婶终归不是家里长辈,有些话也不好说,而郁绍庭常年出差在外,放养式教育令小家伙自由惯了,对学习这件事没认识到重要性。
付了钱,白筱把铅包里,直起身时看到了不远处的裴祁佑。
有些相遇不一定是巧合,也有可能是刻意。
白筱不打算跟裴祁佑打个招呼,捏着郁景希肉肉的手:“走吧。”
小家伙想吃冰糖葫芦,白筱很爽快地答应了,买了一串蜜枣糖葫芦,她拿着,偶尔喂小家伙吃一颗。
在商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车子开在路上,司机突然看了眼后视镜:“怎么有辆车一直跟着?”
郁景希闻言,立刻趴在座位上往后看。
白筱把他抱在怀里,微笑地对司机道:“可能是同路的吧,您顾自己开着,没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白筱心里清楚,后面那辆车,是裴祁佑的,从碰到开始,他就一直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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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今天下了个班,厉荆让他过去天上人间玩,他只字片语后就回绝了。
开车经过淮扬路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辆军牌轿车上下来,本能地放慢了车速,直到停下。
白筱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进了商场。
他看到她耐心十足地挑选文具用品,那个小孩自然是郁景希,情绪不高地跟在她的身边,望着他们亲昵的互动,他只觉得心头一片空洞,然后,白筱抬起头——他知道,她也看到他了。
那一瞬间,恍若梦境,她平淡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没有多余的停留,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裴祁佑不近不远地看着白筱,没了凑上去的勇气,只能这样偷偷地看着她,好像,只要这样就满足了。
直到她离开,直到她选择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他才看清自己对白筱的那份感情。
有些感情,一旦被点破,被承认,会犹如野火殆尽的荒草,又开始滋生,并且迅速地蔓延。
坐在车里的裴祁佑,看着在小区门口下车的白筱,双手慢慢地握紧了方向盘,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身影,白筱应该也察觉到了他的跟随,却没有慌张,不紧不,牵着郁景希走进小区。
郁景希忽然朝他这边看过来,亦趋亦步地跟着白筱,小小的身子还往白筱这边挡了挡,像要保护着谁。
望着白筱和孩子消失在拐弯处,裴祁佑往后靠在座位上,抬手,放在胸口位置,隐隐作痛。
以前他不明白,如今才知道,这是心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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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苡薇脸色苍白地坐在小间输液室里,门开了,郁绍庭进来,身后跟着妇产科医生。
刚才在公寓,她气急败坏地进洗手间,一不留神,绊了一脚,摔倒,流了不少血,有流产的趋势。
医生又给郁苡薇做了详细的检查。
郁绍庭双手抄袋,站在窗边,挺拔的身躯修长,在地上落下一片剪影,他穿着黑色西装,没有领带,白色的衬衫在灯光下尤为显眼,硬生生地扎进郁苡薇的视线里。
“没什么大碍。”医生道,“我开点药,回去静养一段日子就会好的。”
郁绍庭冲医生颔首,等医生离开,看了看手表,听到郁苡薇讥诮的声音:“小叔看来很着急回家?”
护士替她插好点滴的针头,收拾了出去,输液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郁绍庭扫了郁苡薇一眼,蔺谦配好药回来,他才交代:“你等会儿送她回去,别再出什么差池。”
尽管病房里开了暖气,衣着单薄的郁苡薇依旧冷得瑟瑟发抖。
郁绍庭看着郁苡薇,有那么一刻,想到了往事——
他十岁那年,跟路靳声他们几个,把一帮高年级的孩子堵在巷子里打架,当时他头破血流,郁战明气急败坏,不但没送他去医院,还揍了他一顿,最后是回家来的郁政东,把这个顽劣的弟弟背去了医院。
尽管他不喜欢这个侄女,或者说,他本就天性凉薄,对其他人没有过多的感情。
但郁政东一直是他敬重的大哥。
离开前,郁绍庭让蔺谦去跟护士拿了一*被子。
薄被盖在身上,郁苡薇坐在那里,窗帘没有拉拢,透过窗缝,她瞧见了已经到外面的郁绍庭,他坐进车里,沙滩金的宾利欧陆掉转车头,驶出了医院。
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她靠着椅子,想到不要自己的裴祁佑,闭上眼,身上的被子带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可是,她却仿佛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男人清冽的味道,跟她刚才在郁绍庭车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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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辅导郁景希做完功课,又帮他一起刷牙洗脸洗脚,伺候着小家伙睡觉。
不知为何,郁景希硬是要拉着她一起睡。从回来后,郁景希就寸步不离地黏着她,生怕她消失了似地。
白筱靠在*边,身上搭了一角被子,给他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