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放折子时一不小心,桌上的杯子就被打翻了,已经凉却了的茶水沿着桌子淌下,沾湿了洛月的袖子和衣摆。一旁地太监赶忙来给她擦拭,洛月接过帕子稍稍抚了抚,瞧袖口擦不干便不再擦拭,将帕子还了回去。
心绪忽然不宁。
“北漠最近动静不小。”玉渊抬起头来朝着洛月说道,“探子来报,据说为了皇位漠北内斗的很很厉害。”
内斗,也就暗藏了另一层的意思,北漠在短时间内无暇顾及到他们这里。
“我想要沈家父子在上京多留些时日。”
洛月连忙劝阻道:“皇上,北漠人向来狡诈,即使内斗可不代表他们不会向我朝进犯,北疆边境不可不防。”理由有些的单薄,眼下的所有的情报都指向北漠不会进攻,可齐易之是何等的人物,谁会想到他兵行险招,短短的数月北疆被他们攻陷大半。
洛月又想了想,说道:“皇上,收拢军权不用急在一时,沈家也算是忠义之门。”
“你的意思是放他们回北疆?”玉渊反问。
“是。”
帝王自古以来最忌讳军权旁落,尤其这军权还不在自己一方阵营人的手中,放他们回去等同于放虎归山,北疆有军三十万,除了带回上京的这十万,还有二十万的大军在北疆驻守,如果沈家有反叛之心,这二十万的大军足够他们在北疆称王。
可惜,二十万的大军,数月后是多少的家破人亡,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皇上,若你不放心的话,可让沈老将军留在上京。”
“这主意不错,顺道将那十万的大军编进我上京守卫军中。”
洛月本想反驳,可还是点了点头,齐易之那样的行军,就算多这十万大多又能守多久呢,不过是多了十万破碎的家庭罢了。
“皇上高见。”
玉渊挥了挥手,笑道:“这样的奉承话可不适合你,你未必对我这做法有多赞成吧,你很担忧北疆的局势?”
“是。”洛月诚实回答到。
“别想太多,北疆防线向来牢固,他们未必能攻进来。”玉渊宽慰洛月道。
洛月她是知道的,以后北疆的样子,端起手边的茶,想要掩饰去自己的神情,可今日确实恍惚了一点,刚换上的茶又被她打翻了,滚热的水透过衣服,烫痛了肌肤。
“你今日很不对劲,都打翻两杯了?”玉渊说道。
“可能是累了吧。”湿了的衣服粘在身上,水的温度一冷却,显得更加的寒凉。
“最近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洛月刚出御书房,就有一名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向着太后所在的宫殿奔去,将洛月已经出来的消息传到了太后的耳里,太后身边的嬷嬷领会了华氏的意思,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退了出去。
“啊”地惊呼声从偏殿内传了出来。
是宫女的叫声,众人望着偏殿的方向都很好奇发生了什么,可太后还在那里坐着,他们都不敢去探看,只能耐着心痒,等别人传来的小道消息。
“今儿就到这里,都散了吧。”华氏说完,在宫女的搀扶下向着偏殿走去。
偏殿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的味道,几层帘曼的深处,一个女孩惊恐的坐在床上,手里死死地揪着被子,玉华以为这样的噩梦经历一次就已经够了,可谁来告诉她眼前这发生的又是什么事情呢?
惊吓过度的宫女傻傻地站立在一旁,看着先是惊恐转而变得狰狞的八公主。
“去,拿把剪刀来。”冷冷地吩咐道。
宫女被吓到了,要是公主想不开怎么办啊,这剪刀是万万不能拿给公主的,后退了几步匆忙地奔出去找嬷嬷。
玉华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宫女,再瞅瞅身侧的人,正光着身子睡得正香,这张脸倒是极为的好看,有着几分的眼熟,她倒是记起来了,这不是淮南王玉卿尘吗,她那未婚的夫婿,可就算如此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心里有一种扭曲,她想毁掉这个如嫡仙般的男人。
掀开被子,一件件地捡起地上的衣裳,为自己穿好,不同于第一次的时候,她不再惊慌,她很清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找到针线篮子,从里面拿出了剪刀,向着床边慢慢靠近。
完全落尽了自己的思维里,玉华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的到来,华氏身边的嬷嬷看见玉华手中的剪刀,连忙上前抢了下来,恐她伤了淮南王亦或是伤了自己。
被夺了剪刀的玉华回过神来,对着华氏叫了一句:“母后。”
“华儿,一切都有母后为你做主。”华氏示意身边的人将还在熟睡中的玉卿尘拉了下来,泼了一盆水给他醒脑。
玉卿尘完全搞不懂自己现下的状况,冰凉的水的刺激让他从睡梦中醒来,恍惚一阵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正赤身裸(和谐)体地被人观看,心下立即感觉到自己中了某人的奸计。
“淮南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太后阴冷地斥责道。
“臣不知,还望太后告知。”
这等的事情关乎到公主殿下的名誉,虽说他们是先帝赐的婚,可还并未行大婚之礼,这样的事情叫人如何来讲?
众人等着太后的处理,却没想到八公主先开了口:“玉卿尘,你把本公主当成什么了?”
玉卿尘看到站在一边的八公主玉华,结合这房里不同寻常的气味,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跑回床边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