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闿率军东行,也没忘了打探李奇军队的动向。
探子回报,李奇军在原地驻扎了一整天,也开始往牂柯方向前进。不过李奇在稍微靠北一点的位置,与雍闿军呈平行线东行,暂时没有遭遇的可能。
雍闿放了个心,心说幸亏李奇这边反应慢了半拍,差了足足一整天的时间。而且南中地势崎岖,益州平原一带的士兵肯定不如雍闿军走得快。
他当然不知道,廖化已率一军从谈虏山东行,早就渡了温水,在河对岸严阵以待了。
所以李奇这边并不慌,反而害怕因为自己追得太急,雍闿跑得太快,不能给廖化留足布军充裕的时间。
李奇延途给向导官留了充足的时间绘制南中一带的地图,趁扎营休整时,拿着地图与法正商议道:“我欲效仿武帝,在南中驻军屯田,孝直以为如何?”
法正道:“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南中地势崎岖不平,很难找到像成都那样的平原,恐怕屯田的收益并不会太理想。”
李奇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嘛。前期肯定会有一些较大的投入,且收效甚微,但是从长远来看,还是会有不错的收益。就好比挖井固然费力,但是也好过每天跑数十里外的河里去打水。”
法正道:“主公志存高远,吾等不及也。”
李奇笑道:“孝直过谦了。在这里实行军屯,同时也方便监督南中土著势力的动向。对了,孝直认为孟节这个人怎么样?”
法正道:“勇猛而忠厚,在彝族中极得人心。主公可以尽力争取到他的支持。”
李奇道:“我亦有此意久矣。”
李奇与法正闲聊时,一旁的周仓冷不丁的冒了一句:“主公你在益州五郡开办兑金行,又在各郡县兴办学堂,你哪还有钱开发南中蛮荒之地啊?”
李奇道:“你也知道我有兑金行,兑金行里不全是钱吗?”
周仓道:“可那钱也不是你的呀!”
李奇道:“我可以借呀,钱就是要流通起来,才能发挥他的价值知道不。”
周仓:“不知道。”
李奇:“……”
法正笑道:“主公开办兑金行的思维的确超越了一般人的认知。我向主公推举一人,此人姓刘,名巴,字子初,乃是荆州零陵郡烝阳县人。我在蜀中时便听说过刘子初之名,刘表多次辟召推举,均不应就。主公若能想办法得到此人行都内(国库出纳)之事,则可高枕无忧矣。”
李奇:“刘巴……”
这人他知道,有点棘手。
岂止刘表使唤不了他,就连刘备一开始也使唤不了他。
刘巴心目中的明主是曹操,不过后来刘备夺取荆南四郡,刘巴没法向曹操交代,便远走交州。因与士燮意见不合,又辗转来到益州。当然这是赤壁之战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刘巴应该还在零陵老家。
刘巴对刘备最大的贡献是颁发了直百钱,解决了国库匮乏的问题。
虽然后世对直百钱的利敝各执一词,但李奇坚持认为,适度的通货膨胀是可以的,但是要与生产力的提升相匹配。
法正道:“主公可修书一封,言明自己的志向和在益州的举措,尤其介绍一下兑金行的成立,投其所好。”
李奇道:“行,这事儿我回头交代孔明去办。”
不是李奇懒得写信,而是他现在的文笔跟这帮古人比起来就是个渣。明明好意邀请刘巴,却让刘巴看了笑话就不好了。
却说雍闿已至温水(今南盘江),并修书与刘宠,望刘宠能够接纳他。
刘宠在谈虏山被廖化部伏击,败回牂柯郡后也在担心李奇会来兴师问罪,便打算吸收雍闿为己用。
刘宠的如意算盘是,如果李奇前来兴师问罪,则先让雍闿去抵抗。抵抗不住时,便杀了雍闿向李奇请罪,再把所有的锅都甩到雍闿的头上。
雍闿哪里考虑到这么多,现在有人肯收留他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得到刘宠的肯定答复,雍闿便沿江寻船渡江。
寻到船只后,雍闿看着垂头丧气的士卒,鼓舞道:“兄弟们,过了这条河,就是牂柯的地界了。牂柯太守刘世信已经杀猪宰羊准备为咱们洗尘了,大家再加一把劲!”
听说有肉吃,士卒们勉强打起了精神。
第一批渡江,只能渡三分之一。其余士卒只能在岸边等待。
待那三分之一的军队快要接近对岸时,早已埋伏在附近的廖化挥军杀出。
廖化先令弓箭手朝着江上的船只放箭,待敌军死伤惨重,乱糟糟的跑向河岸时,又冲过去与其近身肉搏,几乎全歼雍闿这三分之一的士卒。
雍闿在对岸急得干瞪眼,渡河是不可能渡河了,还是先另找地方扎营,然后再想办法与刘宠取得联系,让他从牂柯出兵剿灭廖化。
好不容易选了个平坦的地方,扎营才扎到一半,李奇派出来的先头部队甘宁便已杀至眼前。
雍闿早已精疲力竭,哪里是甘兴霸的对手。
况且背水扎营,他连退路都没有。
甘宁已纵马杀来,只见雍闿双手高举大刀,“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罪臣愿降,乞求将军饶命!”
甘宁令人绑了雍闿,道:“饶不饶你不是我说了算的,你静候主公发落吧。”
李奇第二日方至,与甘宁、廖化合兵一处,又与牂柯隔水相望。
士卒押雍闿至李奇帐下,雍闿不停乞饶。
李奇几乎不拿正眼看雍闿,这货即便不死,也没法用了,又何必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