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这样说了,服务生也不好多责备什么,干笑着点点头,递上医药包后离开了。
脚步十分匆忙,都没敢好奇的往里多看一眼。
毕竟那链子上还残留着血迹,目测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行为。
她目送着服务员逃也似的溜走,想到明早去退房时可能面对的种种眼神,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关上门。
回到房间里,那男人正老老实实坐在小沙发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立刻抬头看来。
她没看对方,也没有任何试图搭话的想法,只在对面坐下,将消毒水,碘酒,纱布等一一拿出,闷头直接把那只手拖了过来,借着开始一声不吭的上药、包扎。
本以为,他会趁机主动解释,毕竟人都进屋了,又面对面坐着,相当于在变相的给机会,他要是想说,她也没手去捂耳朵。
可谁知,刚刚还一副火急火燎状态的男人,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了。
不大的酒店客房内,只有两人淡淡的呼吸声,以及纱布摩挲皮肤的声响。
宋白姣等了半天,等不到人解释,倒是等得肚子里的火气更盛了,但仍抿着唇角没开口,寻思着要是开口了,好像显得自己多迫不及待似的。
虽然傅臻已经在尽可能拖延时间了,一会儿说这儿疼,一会儿说还有个地方没上药,但磨磨蹭蹭十几分钟,还是把手心包得妥妥当当的,实在挑不出刺来。
她收拾好东西,起身道:“可以离开了吗,至于合约,你要是对于我提出的解除有意见,可以发律师函,我等着。”
“我不走。”他索性玩起死皮赖脸那一套,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俨然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离开的样子。
“你……”她正想说一句“你不走我走”,门口又传来门铃声。
叮咚!
呵,今晚还真是热闹啊。
刚打算走过去看看是谁,沙发上的人影却霍地站了起来,迈开长腿抢先一步。
傅臻将门拉开一点,见门外站着的,确实是自己秘书,才稍微缓了紧绷的面色。
要是真来一个什么约好的男人,他估计明早傅氏真的要上头条。
“呼……老板……我尽力了……呼……终于赶到……”曹秘书气喘吁吁的打开公文包,递出一份透明文件袋。
他睨了眼对方,淡淡道:“月底奖金翻倍。”
说完,也没看秘书放光的眼神,呯地甩上门,拎着文件袋回到沙发旁,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放到宋白姣手上。
“空口无凭,这里的东西,你看过之后,应该就能大概明白。”
“什么东西……”宋白姣迟疑着打开,入眼即是一份协议。
与她那份相比,这个就显得严谨许多,显然是由专人拟定的,其实倒不复杂,通篇只有一个重点,虞婷所要做的,基本上和护理人员差不多。
“你花钱,就为了……让她陪你吃顿饭,或者聊几句?”她忽然有点抱打不平了,“为什么啊,钱太多?”
傅臻清了清嗓子,有些别扭的低声道:“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荒唐,可你没发现么?”
“发现什么?”
“虞婷长得……有点像你,从神韵方面来说,比你妹妹……还要像。”他欠了欠身,又道,“而且,我宁可找一个不认识的,聊以慰藉,也不会去找你妹妹,不然……你以后要是知道了,肯定比现在还要生气。”
她没吱声,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
翻完那份协议,她看到后面附着的是一些常规文件以及几张监控镜头下的照片。
“这照片……”
“我让他们调取的。”他动了动眼皮,继续以很不熟稔的口吻解释道,“上面有日期,见面的地方当然不会有摄像头,这是从其他角度勉强调取了几个,我知道证明不了什么,而且你或许要说,以我的能力,想要掩饰根本是举手之劳,所以……”
她吸了吸鼻子,揉了下眼眶,轻微的动作打断了他的话语,使得男人变得愈发局促不安起来。
“姣姣……”他凑了过去,大着胆子拉过她一只手,“你能不能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你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是有那份心思,当年也不会将你气走……”
“傅臻,你……”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深吸了几口气,终是一叹,“你这样,有什么意义吗?我人在你身旁,一心一意爱着你的时候,你视如敝屣,不以为然,那时候在你心里,我大概就是个上赶着的,不需要哄不需要疼的女人,而我死心了,放弃离开了,你却开始深情款款,还想方设法搞这种……这种什么替身慰藉的戏码,你真是……”
她很想狠狠地骂他,可看着那张落寞的脸,那双沉寂的眸子,又像失去言语功能一样,开不了口。
“那你……”他握住她细白的手,以不愿放开又不敢弄疼的力道,低声道,“相信我了吗,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她微微哽咽道,“傅臻,我真的不知道。”
黑瞳骤缩,他长臂一伸,连忙将人轻轻搂进怀里,僵硬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没关系,不知道就不知道,等你确定了再说,我不问了,是我不好……”
她咬着唇,依然不说话,不过倒霉挣扎,任由他抱着,颤抖的肩头渐渐平息,但说实在的,他此刻的怀抱真不大舒服,满是湿气,冰凉凉的,宋白姣正准备说点什么,他仿佛也想到自己的衣服不干净,立刻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