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汽车就停在路边,只要把人弄进车里,一切就好办了。
两人就这样以无比亲密的偎依状态,慢吞吞的下了楼,一路上,竟是半个酒保都没遇见,像是约好似的,一起躲到哪个包厢忙碌去了。
此刻正是午夜时分,酒吧最热闹的时候,楼下和楼上显然是两个天地,即使是治安较好的酒吧,也难免鱼龙混杂,人潮挤挤中,什么样的角色都有。
大部分是来放松的白领,但也有喜欢闹事的,而她不巧,正好遇上了。
宋白姣觉得,这个酒吧或许是克自己,不然为什么第一次喝酒就遇到居心不良的人,这第二次来带走傅臻,竟然又遇到一个脑子进水的。
当她穿梭在人群中,不小心撞到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子时,那人转头看来,对她的道歉不以为然,倒是对她这个人莫名起了兴致。
“哟,美女,男朋友这是躺尸了?”
她没吱声,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不搭理便会自觉没趣,这是常理。
然而,这三更半夜的,好像遇到一个不按常理走的。
小平头盯着女人瓷白的侧颜,莫名看对了眼,笑嘻嘻道:“这么没用的男人,跟他走做什么,不如和老子我——”
话还没说完,只听咚地一声,小平头连人带手里的酒瓶一起,飞出去一米远,重重地趴在了地方,周围顿时响起女士的惊叫声。
“有人打架啦!”
“天哪,流血了!”
“酒保呢,快快去叫你们老板过来!”
宋白姣呆住了,震惊的看着狠踹了对方一脚后,又一脸难受重新把头埋进自己肩窝的男人,听着他咕哝道:“吵死了。”
所以,他是一个即使醉了,依然完全能自保的人,真的需要她亲自跑这一趟吗?
正迟疑着,却见傅臻继续道:“我不舒服,我们走吧……”
“呃……”她看着那位仍趴在地上,哼哧哼哧挣扎了半天,依然没爬得起来的小平头,秉着良好市民遵纪守法的精神,喃喃道,“这样子,还能直接走掉吗?”
“可以的,没事。”一道笑吟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宋白姣诧异回头,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酒吧老板,健壮的男人撸起袖子,露出古铜色的小臂,抱臂环胸道:“放心,这件事,我们酒吧会处理妥当的,既然傅先生很难受,您还是快些带他回家照顾吧。”
她总觉得这老板有点面熟,可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加上自己肩上的人似乎越来越重,应该是快站不住了,便感激的点点头,扶着傅臻往外走去。
和小平头一起来玩的朋友们都被邹靳的人暗中控制住了,所以没有任何人跳出来表示异议或者阻拦,宋白姣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酒吧。
吃力的将傅臻安置进副驾驶位后,清瘦的女人登登登小跑着到车另一边,坐进驾驶座,稍稍踹了口气,捏了捏微酸的胳膊,她偏头看向一旁。
他似乎醉得睡着了,半躺在座椅上,深邃的桃花眼紧阖着,唇角抿起一道很自然的弧度,几缕碎发荡在额间。
不得不说,这人毫无防备时的样子,像山水画一般赏心悦目,恨不得藏在家里,欣赏一辈子的那种。
她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刚要发动汽车,倏地想起他还没系安全带,便侧着身子伏低了,伸手去拽他手边的安全扣,奈何手臂太短,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摸到,突然,身下的人动了下,一条沉重的手臂环在了她的后腰上。
“啊!”
猝不及防的重量,致使她一下子扑腾进了宽厚且带着酒气的胸膛,压得男人似乎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闷哼。
“呃抱歉,我……”她下意识道歉,并且赶紧撑起身来,观察了下他的脸色,然后伸出小手在那胸膛上揉了揉,捏了捏,“哪里疼吗?”
刚刚那一下子,该不会把人压坏了吧?
傅臻并没有回答她,依然昏昏沉沉的闭着眼,那条无意识抬起的手臂也顺着腰线缓缓滑了下去,垂落在身侧。
要不是他一副沉睡的样子,宋白姣几乎要以为这人是在故意占便宜。
不过应该是碰巧,她暗付着,否则为什么明明有正大光明的机会享用,却迟迟不下手呢。
小小的插曲过后,她很快帮他扣好安全带,驾驶着那辆雾蓝色限量版,稳稳的上了路,往别墅驶去。
其实别墅离这家酒吧真的挺远,她本来也是真的没打算过来,想着可以照顾他的人那么多,根本无需自己插这一手。
但在电脑前面干坐了近一个小时后,还是忍不住出发了。
她寻思着过去看看,如果人不在,就悄无声息的离开,装作从未出现过。
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在,而且……看起来,那么的脆弱。
当盖着眼皮的那只手挪开时,就像懵懂的孩子一般。
看着前方熟悉的路口,她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缓缓驶入地下车库。
房子里一片漆黑,佣人们早回去了,孩子们不在。
车辆熄火后,男人仿佛感应到什么,蓦地睁开双眼,又迷迷糊糊地眯起,眸底隐约浮起些许血丝。
她松了口气,幸好自己醒了,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把人挪回房间去。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委屈他在车库里过夜了。
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坏念头感到好笑,她憋着笑,一抬头,与傅臻投来的慵懒目光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