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听说了。”赵医生歉然道,“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唐突了。”
可解释完,宋白姣又觉得好像还得解释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幸好赵城是个极为察言观色,并且老实本分,不会多管闲事八卦的人,他非常善解人意的继续道:“傅先生在哪个房间?”
“啊,三楼。”她指了指楼上,脚上去没动,一副和傅臻也不太熟、最好自己前往的表情。
赵城半握着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下,不紧不慢道:“要不,还是请宋小姐带个路?这房子,我真是头一次来。”
她干巴巴道:“行,行吧,其实……我也才来了两天。”最后一句,是叹息出来的。
赵医生听到了,但面色未变。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楼梯口,她忽然想到什么,匆匆道:“不好意思,请稍微等一下。”
说着,三步并两步冲向厨房。
赵城看着她手脚麻利的切了点蔬菜,和泡发的米一起倒进锅里,然后设定好时间,解下围裙,又倒了杯温水端着,才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好了,我们上去吧。”
赵医生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不禁想,傅先生这病生得似乎恰到好处,另有所图啊。
回到卧房时,只见傅臻仍坐在床边,手里握着手机,修长的指尖在无意识的摩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蓬松的碎发垂下,遮住了一半的眼睛,看不到眸色。
走廊上铺了厚实的地毯,吸掉了脚步声,待踏进房内,才显露出动静来。
宋白姣刚走近几步,只见那若有所思的人猛地抬起头,直直扫了过来,完全没有在意她身后跟着的人,眸色灼灼,隐隐闪动着惊喜的幽光。
“……”说实话,她有点被吓到。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眼神,令她不禁联想到电视上那些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他该不会,以为她只是叫他打电话给私人医生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所以正坐着独自生闷气吧?
傅总的高冷人设,近来真的崩得越来越厉害了。
不过,她也不大对劲,竟然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可爱是什么鬼。
“咳,我给你倒水的。”她说着走过去,递上手里的水杯,以表示事出有因。
不豫的脸色立刻好转了些,眸底的光芒又亮了几分,不过很快被掩去,接过水杯的同时,只听他轻声嘀咕了句:“倒个水,需要这么久吗。”
宋白姣顿时气笑了。
敢情她干每件事都要向傅总汇报?他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小孩子要照顾呢,这是幸好佩佩和子衿比较乖,如果换了其他孩子,根本不可能顾得上他。
房子就她一个人,连一个帮衬的佣人都没有,又要给孩子准备晚餐,又念着他这么个突发情况的病人,只是等了会儿,装什么委屈?
没错,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装委屈、博同情那一招。
“那个,傅先生。”赵医生出声道。
他站在门口半天了,无人问津,只见房间里的两人“眉来眼去”的,一个像是没看到自己,而另一个也像完全把自己给忘了,所以说,到底这病情重不重,还需不需要他这么个可怜的高级医师,大老远赶过来掺一脚?
傅臻懒懒地掀动眼皮,淡声道:“胃病,低烧。”
四个字,言简意赅,可足够令赵医生引起重视了。
他先前中度胃出血的病史,作为私人医生,自然是记录在案一直有跟进,虽说用进口药物控制住了,但到底受过重创,段时间内需要好好养护,稍不留神,可能会促发更严重的并发症。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赵城不敢耽搁,当即让傅臻躺下,然后开始做按压检查,又拿出最新的检测仪器,现场验了血。
宋白姣见对方严阵以待的样子,站在床尾,不觉绞起了手指。
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其实……她还是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轨迹不同而已,没有交集可以分别各自好好的生活,不至于恶毒的去诅咒他病魔缠身。
“傅先生,从昨晚到此刻,您都吃了些什么?”赵医生严肃问道。
没等傅臻开口,她就一连串报了个清楚,末了补上一句:“不过,他在书房有没有偷吃东西,我就不清楚了。”
赵城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叹口气:“从检查结果来看,傅先生应该是没有偷吃的。”
“你打算绝食?”宋白姣惊了。
傅臻撑着坐起,靠向床头的软垫,垂眸默默看着她:“你不肯给我吃你的做的饭,也不吃我做的,我……没胃口。”
绕口令似的话,令她不由瞠大双眼。
这人是小孩子吗,这么不讲理的话都说得出口?她有那个义务做饭给他吃吗,合约里根本没有那一条!另外他做的,那能叫食物?是个人,都没法领情好不好!
她只是拒绝了一顿,这人就干脆绝食以明志了?想当年他可是决绝了自己无数次,她不还是一次次忍下,一次笑脸相迎的贴过去?说什么反过来,根本没一点求原谅该有的态度!
感受到女人无形的怒火,傅总见好就收,忙道:“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了。”
一旁的赵城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下意识帮了家主一把:“唉,傅先生,您这一工作起来就忘记用餐的毛病,真得改一改了,可不是每天都会正好有人在身边提醒着的,以前也就算了,既然有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