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缓略为混乱的心绪,他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反而问道:“你们不想念亲生父亲吗,好几天不见面都没关系?你们……不觉得我即将抢走你们的母亲?还来为我出谋划策?”
佩佩到底是小姑娘,一听这一连串发问心底不禁发慌,立马咋咋呼呼道:“那是因为——”
小手突然被哥哥捏了下,她张了张小嘴巴,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傅臻的眼神愈发狐疑,追问道:“因为什么?”
“papa一直是个没什么担当的人,这一点,我们从小就知道了。”子衿接过话茬,不紧不慢的说道,“他性格比较散漫,当然,平时对妈咪还是比较好的,对我们也很好,不过这种好,不代表能负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
顿了顿,小男孩继续道:“所以,在这样一种生长环境下,有没有papa对我们来说,都不太重要,因为我们是妈咪一手带大的,几乎她去哪里,都会带着我们,她爱我们,我们也爱她。”
佩佩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看着对面叔叔明显陷入新的思绪中,看来是信了这番话,暗暗为哥哥的机敏点赞。
傅臻垂下眼皮,淡淡道:“那她……爱你们的父亲吗?”这是一个自虐的问题,但他还是想问,
宋白姣不会说真话,或许能从这俩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口中,得知点真实情况。
子衿想了想,道:“应该是爱的吧,至少生我们的时候,是爱的,听那些叔叔阿姨说,当时妈咪在医院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大手倏地收紧,攥得沙发扶手咯吱作响。
救不回来了……
难怪她会那么容忍范珲,难怪她会变相的为那个人求情,原来是真心爱过的吗?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去把范珲从那个偏远小国给拎回来,再好好折磨一番,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时候,她刚从他这里受了伤,真的会这么快就投入另一段恋情里,爱另一个男人爱得不可自拔,愿意为他付出生命产子吗?
似乎说不通,可事实又摆在面前。
傅臻的脸色掩在暗处,隐晦不明,只听那小男孩接着道:“对于我们来说,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妈咪,我们知道,她和papa离婚了,没什么的,只要她想做的,我们都会支持,所以我们希望她能更开心,更幸福,目前看起来,你应该有这个能力和实力给她美好的一切,所以我们才愿意和你多说几句的。”
佩佩忽闪着双大眼睛,保持着表情没有变化,实际上心里已经把自家哥哥夸了千百回。
厉害啊,简直说出了她的心声!
看着俊秀的男童,傅臻心底的复杂感受愈发强烈,他忍不住道:“你们的生日是哪一天?”
他抱着一点点希翼,会不会是登记错了,或者下属查错了,甚至说……有其他情况。
可无论如何,母亲是不会记错孩子生日的,所以他们哪一天过生日,这是最准确不过了。
佩佩又开始有点紧张了,她全然不懂这位叔叔问这个的意思,介于刚刚哥哥捏自己手,以至于她现在什么话都不敢随便讲。
宋子衿脑子一转,大大方方道:“我们不记得呢,叔叔是想替我们庆祝生日讨好我们吗?也不是不可以,要不,你去问妈咪?”
“嗯。”他没什么表情的应了声。
问宋白姣,恐怕没有任何结果。
她不可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要真想说,大概早就说了。
想到她那副毫不心虚的模样,黑眸黯淡下去。
算了,不是都查过了吗,再问,也没多大意义。
何况,是不是他的孩子,并不是当下的重点。
重点是,她丝毫没有重新在一起的想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能心平气和的聊上几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知道,想进一步的话,还要等多久。
但无论多久,他都会等。
宋白姣收拾好心情,来到二楼时,孩子们正乖乖的坐在软垫上看绘本,她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聪慧的儿女们为自己的幸福多努力。
“来吧,我们来往游戏,五子棋,飞行棋,还是斗兽棋?”她笑眯眯道,“趁着妈咪今天有时间,我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哦!”
“那不如全部玩一遍好了!”佩佩拍着手道。
“好主意,开始吧!”
于是,明媚的阳光下,三个人快乐的玩了起来,欢声笑语不断飘出窗外。
过了中午,差不多一点多的时候,宋白姣到厨房给孩子们做了豆角焖面,简单的吃过后,她把餐盘放进洗碗机时,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个男人好像自从早上上了楼以后,就没下来过。
刚刚玩游戏时,房间门没关,所以但凡经过,她不可能毫无察觉。
所以说,他没出去,也没人给他送食物,然后……他一直熬到现在?就靠早上那些硬邦邦的面包片和焦了一半的荷包蛋?
喀嗒!洗碗机的自动上锁声惊到了她。
她忽地感到一阵慌乱,干嘛要去考虑傅臻在做什么,吃没吃啊,他是个成年人,还能饿到自己不成,压根不用多虑的事情。
他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奉承恭维,随便招招手,想吃啥还不是应有尽有,哪里需要她考虑。
很快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甩出脑中,宋白姣陪着孩子们继续玩了一下午。
晚餐时间来临,她询问儿女们的意见,要不要出去吃,他们欢呼着说当然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