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份祥和,在走到商务车旁时消失了,因为傅臻要求她与自己坐另一辆车。
“为什么?”宋白姣不解道。
他倒是毫不掩饰,直白道:“我会把范珲送到Y国去,连同他这两个孩子。”
“孩子是我的,和他没关系!”她一惊,不禁失声囔道。
“和他没关系?”傅臻露出狐疑的神色。
她忙解释:“我的意思,孩子们是无辜的。”
骨子里的强势又冒出来,他不悦道:“你不是说,不想再与那人有任何牵扯吗,把他的一双孽种留在身边,不觉得堵心?他那样对你,根本从没考虑过家庭,你还要帮他养孩子吗?”
说实话,宋白姣有点慌乱,确实,这一切如果细细分析起来,会觉得很奇怪且不符合常理,可再不合理,也要打消傅臻顺道处理了子衿和子佩的想法。
“我说了,和他没关系。”她只得强调道,“孩子们的姓氏,在回国的时候我就改了,现在姓宋,所以,是我一个人,和姓范的没有关系,何况,他之前也没怎么管过他们,所以孩子们对……对父亲的感情比较淡薄。”
傅臻抿着唇角不语,脸上淡笑已然消退,显然还不太能接受。
她定了定神,又道:“我没指望你懂我的心情,也没打算让你接受他们,只是合约存续期间暂时住在一起而已,他们很懂事也很乖,碍不到你的眼。”
说着说着,宋白姣猛然一震,迟疑道:“想起来了,既然那钱你已经追到手,合约就可以解除了吧,哦对,还有两百万。”她从口袋里取出刚刚从范珲那里拿来的卡,递了过去,“喏,现在一千万齐了,我不需要问你借钱,所以也就不用履行合约,当然,今晚的事,谢谢你,金钱感谢你应该是不需要了,我可以请你吃顿饭,选在A市最好的酒店。”
她表现得十分大方且懂礼,一副随他挑的模样。
傅臻不由失笑,感慨着这女人的脑子真是比五年前要灵活得多,转眼间就捋清情势,不过合约生不生效自然还是他说了算,哪有肉跑到嘴边,还给弄飞了的道理。
“行,我们就这件事讨论一下,但你确定要站在这里,或者到你那两个小孩的面前去说吗?”
大灰狼以眼神示意后面那辆车,引诱着小白兔上钩。
她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有道理,加上见有转机,便道:“行,不过我要和孩子们先打个招呼。”
说完,背对着车玻璃擦掉泪痕,然后用手拍了拍脸颊,恢复比较正常些的气色,做完这一切后,按下电动门。
“妈咪!”
原本挤在一起看动画片的小兄妹俩立刻齐齐看了过来,露出激动又忐忑的表情。
“我们现在就回去,待会就能到家,妈咪和傅叔叔坐另一辆车谈点事情,就在后面,你们乖乖的,好不好?”
傅臻看着她一脸温柔的对着两个小朋友,心里既妒忌又隐隐有点难受,他不禁想到许多年前,那个由于疏忽和漠视而流掉的胎儿。
要是还活着,应该比他们还要大了。
而且,如果当时有个孩子作为牵绊,或许他们就不会分开得果断又干脆,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更不可能导致她独自出国,被一个那样的渣男迷了眼。
世事难料,一念之差,错过了好多。
他从来不会悲伤春秋,可这一瞬间,竟升起了迷惘及悔意。
不过,转瞬即逝,他到底还是个冷漠的商人,更在乎眼下。
两辆车一前一后上了路,宋白姣接过他递来的温水,喝完后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从重逢起,这应该算是他们相处得最心平气和的一次。
傅臻突然间还有点感谢范珲的作恶,不仅彻底毁了在她心底存留的那点好感,还促进了和他之间的感情。
“合约的事……”宋白姣清了清嗓子,再次提出这个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姣姣应该也签过不少合同了吧。”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带给她一丝不太妙的预感。
她十分谨慎的回道:“是签过,所以?”
“所以应该知道,什么叫不可违约,什么又叫违约金。”他交叠起长腿,十指交叉搁在膝头上,俨然一副谈判的架势,与刚刚那副稍稍露出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
宋白姣瞪大眼,对于他的出尔反尔,还有点没转换过来情绪。
傅臻不以为然,继续道:“我们的合同不是闹着玩儿,既然签下就要遵守,一码归一码,岂有不借了就解约这种说法,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耍无赖,我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我、我耍无赖?”她震惊得差点没咬到舌头,难以置信道,“你这样做,和厉珹,和那个卢总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他不高兴的冷了脸,俯过身去,一手撑在她座椅的头枕上,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低头睨着女人微愕的神情,慢慢道,“我是用自己在和你做交易。”
直到下了车,宋白姣还有点迷迷晕晕的。
耳畔不断回荡着他那句话简短的、却又无比炽热的话语,唇角也依稀残留着滚烫的温度。
没错,这个无耻之人,之所以要求单独坐一辆车,完全就是为了方便吻她。
车内狭小,又没有孩子们打扰,后半段路上,他就跟发情的野兽一般,以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力道蹂躏着自己的唇瓣。
她忽然觉得亏了,合同里说十次,是指从头到尾,像这种亲来亲去的,居然不计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