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被他怎么样,放心吧。”宋白姣不好说谎,但也不想把所受的糟心事告诉朋友,只能模棱两可道。
反正作恶者已经有人去收了,厉珹经过这么一闹,就算还能东山再起,肯定也不复往日的巅峰,弄不好要被封杀好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他是肯定没空来找自己麻烦了,而她心底的怒意也算得以安抚,所以这件事,就当作永远的秘密,随风消逝吧。
汤汐汐看出点不对劲,但见对方明显不愿多谈的样子,再没眼力也知道不该多问了,于是顺着道:“嗐,那就好,在娱乐圈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多了去了,真是不到爆出来,你都不知道身边藏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宋白姣捧起自己面前的果汁杯,抿了口,淡淡笑道:“也不能一概而论,任何行业都有败类,咱们要看到那些努力向上的人,比如你,不是么?”
“咳。”汤汐汐被夸得脸颊微红,挠了挠额头,道,“我还好吧,我就是喜欢演戏,喜欢那种演绎各种人生的刺激滋味,反正钱这东西,从小到大我都不缺,不可能因为一下子有了钱就去放纵,所以那些人的想法,我是不明白。”
“你要是能明白,你就是他们了。”宋白姣忽然想到曾经见过一面厉太太,同为女人,不由感到既同情又悲哀。
就算再怎么爱一个人,也是要记得擦亮双眼的。
本来以为,厉珹本性暴露这件事,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归于平静,他到底是位影响力极强的人物,不可能任由自己坠入深渊不去做任何挽救,这么多年的人脉背景摆在那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包括厉珹在内。
然而,隔了一天之后,事情再度发酵。
又是一个黄金时间段,各大媒体平台爆出厉珹在这么多年的演绎生涯中,所干的一系列违法事件。
以他为首,做黑账、假账、逃税漏税,用卑鄙手段打压其他竞争公司等等,一盆盆脏水全部往他一个人头上浇来,浇了个通彻。
媒体还放出了一部分打了马赛克的证据,说是为了让大众都看清这位三栖影帝的真面目,可谓将人一下子打进泥地,永远不可能再翻身。
“操!”
正躲在某小公寓里等候佳音的厉珹,一边无滋无味的吃着方便面,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电视,当看到这一则新闻后,眼珠差点瞪凸,立刻骂了句脏话。
推开面碗,他忙不迭拿起手机拨张董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
他一怔,又去拨李董的,同样的机械女声响起。
紧接着,公司所有高层的电话,他都拨了一遍,却没有一个能接通。
这时,被打了马赛克的证据出现在屏幕上,握着手机的手指僵住了,他感到难以置信,刷地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抓起车钥匙直往门口奔去。
跑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忿忿的跺了下脚,旋身回到衣柜旁,用老旧的卫衣等把自己伪装打扮了下,然后戴上渔夫帽,扣上口罩,这才敢踏出房门。
俗话道狡兔三窟,幸好他有先见之明,之前有用远方亲戚的名义买下这处毫不起眼的小房产,否则这当口还真不知道要那往里躲。
出了门,鬼鬼祟祟的往两边看,幸好今天是个大阴天,天气比较阴冷,倒是真没人注意到这位落魄的中年男人是昔日那位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他钻进一辆老旧的破车往景华路B座驶去,途中又腾出手来拨打妻子的电话,谁知也是打不通的状态。
“什么鬼!”他扔开手机,寻思着难道自己的信号被屏蔽了吗,不然为什么谁的都打不通,根本没理由啊。
但如今最重要的是,媒体报道的那份证据,怎么和自己藏着的非常相似,这简直不可能!
飞也似的赶到目的地,他一头冲进大厦,验过指纹和密码,直奔储物柜。
这里只有两个人能进,一个是开户者,需要去找大厦经理验证身份,取钥匙打开,而他作为唯一拥有密钥的人,是可以直接进入的。
嗒!在他焦躁的目光中,电子柜的门弹开了,从柜顶洒下一片白光,照亮了柜子里的情形。
第一眼看去,厉珹的心陡然凉了。
那么大一个,装着厚厚文件的文件袋不见了。
定了定神,忽然发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封信。
他心中一喜,想着是不是妻子见情况不对,把东西转移了,连忙伸手将信拿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拆开。
里面就一张薄薄的纸,几行字而已。
“阿珹,我有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谎骗我,知道么,不止你和那位沫沫说过的话,之前你和那些女人的视频,我也都看过了,我终于明白,不是我的错导致你现在的一切,而是你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是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从来没看清楚……”
“妈的!”厉珹气得当场撕烂了信纸,最后一行字犹在眼前晃悠。
你罪有应得,还是早点束手就擒吧。
他以为女人只是感情用事的废物,却没想到,一旦她们不爱了,一旦走出来,心比金刚石还要坚硬。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贱女人联合外人,在这紧要关头,补下最至关重要的一刀,把他给卖了。
这下,他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慢吞吞的走出大厦,厉珹甚至忘了戴好帽子和口罩,正寻思着先去哪里避避风头,呼啦——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