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芝芝低头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只是有些皱巴巴的,当她听完柳如蝉这通言论后,终于忍不住了,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道:“你只是他经纪人而已,又不是他女朋友,凭什么管那么多!就算是艺人,也没说一定要孤独终老啊,何况唐哥走的是实力派路线,我看你就是有病!”
平时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像头护犊子的母狮子般,为身后的男人声讨,引来周围人一片揶揄的眼神,不过大部分人觉得,袁芝芝说得没错。
演员也是人,可能会因为工作需要暂时性对外隐藏恋情,但私底下还是有各自生活的,见风就是雨的一味阻止,管得跟犯罪分子似的,谁受得了?
“这点小事,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吧,况且,以唐少现在的身价,不至于在别人手下忍气吞声,凡事得有个度哦。”
“唐哥和小袁,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私底下亲近些也没什么大错吧,就算闹出什么与事业规划相悖的绯闻,作为经纪人应该帮忙遮掩,而不是在这儿吵吵闹闹。”
“说到底,经纪人毕竟是个职位,人吧,要认清本分呢。”
有人开了头,大伙儿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着发表起见解来,话里话外的矛头一致对准了柳如蝉。
不知是真的有在反思,还是被众人怼得无话可说,只见女经纪人严肃清冷的面容上一阵阴晴不定,几度欲开口说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站在人群外的宋白姣忽然注意到,对方低垂的眼尾有一点点泛红,还没等看清,唐瑾一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一边走了过来,十分诚恳的说道:“抱歉蝉姐,是我疏忽了,不过我和袁小姐真没有什么,只是想将最后一段戏演得更出彩些,所以研究讨论了一下,至于喝那几罐啤酒,也是想试试在酒精的作用下,能不能爆发出更强烈的情绪,后来大概喝得有点多,所以借她房间的沙发将就了一宿,我知道,影响不好,以后不会了,不过这附近都是朋友,即使看到也不会对外乱说,你放心吧。”
“我……”柳如蝉抬眸环视一圈,面对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终究抿了抿紧绷的唇角,拨开人群,一声不吭的大步走远。
“蝉姐——”
唐瑾刚想追过去,被几人拦下。
“哎,我说唐哥,你也别总迁就你那个经纪人,这人吧,就是被惯坏的,也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小李说得没错,人善被人欺。”
“别说你跟小袁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轮不到她管啊。”
“我看你还是先安抚一下人家袁姑娘,这一大早的整这出,吓死人了。”
唐瑾进剧组没几天,人际关系处得挺好,此刻不止同期演员们予以宽慰,就连老演员也过来给了几句忠告。
“谢谢,谢谢各位,给大家添麻烦了。”青年鞠躬道歉,一如既往的谦逊有礼。
“行吧,这么多人,咱们就别去多话了。”汤汐汐打了个哈欠,“回去再补一觉。”
宋白姣同意,一转身,忽然看到不远处掉了个钱包。
来之前还没有,那只能是刚刚离开的那位所掉落,她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弯腰捡起。
两折的女式钱包,淡粉色,是少女喜欢的那种款式,与柳如蝉给人的外在印象倒是大相庭径。
而从磨损程度来看,用了大概至少有四五年以上,不过看得出,拥有者相当爱惜,五金和皮质都保护得很好。
“干嘛,你还打算去送给那女人?”汤汐汐拉住她,“别多管闲事了,直接给唐瑾或者由工作人员转交,你现在凑过去,当心被迁怒。”
宋白姣想到刚刚瞥见的那抹红,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感受。
“没事,她应该没走远,我去送一下。”
说完,没惊动任何人,快步追去。
柳如蝉的房间号她大概知道,在比较偏远的方位,按理说,脚程没那么快,可当她拐了个弯,入眼的长廊却空荡荡的。
跑回去的?还是说已经搭电梯下了楼?
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发现左手边有扇通道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一小段楼梯直通天台。
宋白姣迟疑着蹬上,结果预感是准确的,只见干练的身影背对站立,似乎正眺望着远处的景色,听闻响动后,迅速回头,当看清是她的时候,眼底划过一抹黯淡。
但很快收拾好情绪,客套招呼道:“宋编剧。”
她倒也没准备与对方推心置腹的交谈什么,直截了当的递上手中钱包,道:“是你的吗?”
“是。”柳如蝉飞快接过,语气里隐着些许惊惶,“你打开看过了?”
“当然没有。”她坦坦荡荡道。
女人愣了一下,喃喃:“嗯……谢谢。”
“不客气。”
临下天台前,宋白姣不经意的往后方瞥了眼。
柳如蝉依然保持着接过钱包时的姿势,清晨的朝阳洒在她脸上,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隐隐闪烁。
那是泪水反射出的碎光。
这位不近人情的女经纪人,哭了。
为期一周的奔波拍摄,终于结束。
介于全体人员的尽心和努力,张导宣布放假两天,两天后会抓紧将第一个单元的案子拍完,同时男女主的感情戏也要推入一个高潮点。
“任务艰巨,这两天你在家再把剧本好好修修。”张宗皱着眉头往后翻了翻,指着其中一段道,“比如这里,能不能想办法改一下?”
宋白姣凑过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