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礼节性的虚握了下手指便松开了,根本没触及掌心,林岚岚不由感到一阵惋惜。
虽然明白,这是对陌生女士的尊重,可私心底又认为对方应该表现得稍微亲近些,她又不会拒绝。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傅臻揽过身旁之人,介绍道:“这位是宋小姐。”
此话一出,林家父女俩的脸色均变了,林岚岚咬着唇,委屈得差点失态。
宴席上有个心照不宣的规矩,充作花瓶的女伴,是不会参与到谈话中的,只有家眷或者与本人关系密切特殊的,才配拥有发言权。
林子濯暗叹了口气,明白无论这姓宋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傅臻显然在切断自己的念头,甚至连一点试着相处的机会也不给。
他就这么一个爱女,位高权重,自然深知周围的圈子多乱,生怕女儿被那些富家子弟欺骗玩弄,从青春期开始就一直约束着,这好不容易看中一位各方面出类拔萃且洁身自好的,想拉来做乘龙快婿,希望又破灭了。
而且,介于此人的地位,饶是他想用点不正当的手段稍加逼迫,都没什么可能性,搞不好,还要弄巧成拙。
毕竟,财富与经济命脉,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权力并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得看对手是谁。
“林先生,林小姐,两位好。”宋菲瑶笑吟吟道,俨然是女主人的姿态。
虽然林子濯仍不甘心,认为傅臻放弃与林家联姻是个错误的决定,但大庭广众总不好多说什么,多说了反而令女儿丢脸,于是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依旧是那副笑弥勒的表情,接着寒暄几句,表示先去别处与几位熟识者聊聊。
“稍候见。”傅臻倒不怕得罪对方,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因为私欲而强人所难,那么这种合作对象,放弃也罢。
他从来没打算靠出卖婚姻来开辟事业道路,以前不需要,往后更不需要。
况且拥有再多的钱,站在再高的位置,又如何,最想要的那个,却永远得不到了。
或许他不该心软的,应该无视宋白姣控诉的眼泪,除掉她所谓的丈夫,包括那两个孩子,然后将她囚禁在身边……
“傅哥?”
清甜嗓音打断了阴鸷思绪,傅臻抬眸,看着宋菲瑶充满关怀的面容,想到她刚刚的话,心里那股苦涩愈发强烈,明知不能喝酒,还是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把陌生的、懦弱的情绪,生生压了下去。
“去包厢休息吧。”他淡淡道。
宋菲瑶清楚,这是利用完了,让她暂时退场。
幸好每次见面都是短暂的,否则她恐怕按捺不住原本的脾性,没有谁能一直伪装下去,时间久了,多少会露出点马脚。
比如此刻,她其实更想留下,让更多人看到自己,最好能被记者送上新闻头条,但她也清楚,还不到时候,轻举妄动,会前功尽弃的。
前往包厢的途中,忽然瞥见左侧有一众说说笑笑的女人,宋菲瑶望着被围拢在中间的贵妇,想了想,主动走过去,热情唤道:“伯母。”
贵妇闻言,嘴角的笑意微凝,对于这位空欢喜一场的“准媳妇”,她也不知如何对待了。
反反复复闹了几年,高芹已然身心疲惫,不太想管儿子的私事,免得母子之间的感情更加淡薄,都说人老了,就能看开些,或许她真的快到达那个境界了。
“嗯。”应了声,随口道,“怎么不陪在小臻身边?”
宋菲瑶十分乖巧的回道:“傅哥说宴会还要继续很久,担心我觉得无趣,叫我先去包厢坐坐。”
高芹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去吧。”
微笑着对那群神色各异的女人一一颔首后,宋菲瑶才款款走远。
人一消失,傅家的几名妯娌及亲眷就忍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道:
“大嫂啊,这女人和小臻到底什么关系啊?去年似乎也看到过一次。”
“哎,本来还想将娘家那边有个亲戚的姑娘介绍给小臻,那女孩刚从M国留学回来,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这一弄,我都不大好意思开口了,要不大嫂你私底下说说?”
“嘁,傅总的小名也是你叫的,还有啊,别啥人都往这边塞,什么条件不错,以傅总的情况,难道还需要相亲?”
“说这么难听做什么,知根知底总比外面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强吧,万一恰巧喜欢呢!”
“我看你就是想靠亲上加亲拉关系,要说条件好的,我这边也……”
“行了,都闭嘴!”高芹一声低喝,止住了议论纷纷,她将手中的红酒杯面前的茶几上重重一放,沉声道,“他的婚事,我这个当妈的都不过问了,你们瞎操什么心!”
还指望着她去当说客,当她病急乱投医吗,刚刚有句话倒是说得没错,她儿子,A市黄金单身汉榜首的人物,会需要她们几个介绍?真是可笑!
这场各怀心思的宴席持续到十点多才结束,从大厅走出时,每个人行为举止,均被埋伏了几个小时的记者们竞相拍下,结合开场情况立即适当的做出文章,准备抢占头条先机。
大部分人醉醺醺的,被各自的助理秘书搀扶着离开。
傅臻喝得不多,基本上只是举杯示意,加上整晚脸色不佳,不知情的人们也不敢随意玩笑劝酒,几圈下来大概只喝了半杯,可由于身体状况的缘故,那一点酒精也足以致使头疼欲裂。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蜂蜜水,又服下两粒辅助药片后,才得以缓解,不过整个人靠坐在后车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