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胳膊腿儿就像麻花一样拧在了一起,被一根特制钢丝绳捆得严严实实,面朝下扑腾在满是杂草落叶的地上,啃了一嘴泥。
“咳咳……呸!你他妈是谁……咳咳!”
瘦小男子呛出点血沫,借着月光,看到那人伸出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先捡起那柄匕首晃了晃,嘴里“啧啧”两声,评价道:“STRIDERD9,好东西,你用可惜了。”
说着,又随意的拨开草丛,那双在黑暗中灼灼发亮的眼眸似鹰隼般略一扫视,就找到丢失的手机。
只见他从口袋里抽出张类似羊皮的东西,快速裹住后揣进了夹克内兜。
一流的侦查力,敏捷的超强身手,习惯于夜间视物,男子很快联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你、你是特种——”
“嘘,低调点。”邹靳痞痞一笑。
“不可能!那姓傅的怎么可能请得动……”男子挣扎着扭动身躯,奈何那结扣越挣越紧,努力半天也不过往前蠕动了一点。
“别想太多,你这种小渣滓,哪里轮得到国家出面,只不过你们老板惹的人,恰巧是我朋友。”他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活动了下由于长期开车而感到僵硬的颈部,暗暗感慨了句人不能不服老,同时也抱憾兴奋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追逐的过程还算刺激,可惜拳脚差了点,自己还没施展开就结束了,无趣呵。
“快,这边!”
“小曹,你带一批人沿着河边追!”
纷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邹靳拍了拍嫌犯的脸,轻笑道:“好了,我先得走了,记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你他妈……”男子忍不住破口大骂,一想到等于过早的暴露方位又连忙闭了嘴,只得怒瞪着对方似一只优雅的黑豹般,转眼隐匿于林间。
不过,即使他一声不吭的蜷缩着,也逃脱不了被捕的命运。
很快,几支小队的均赶到,众人围成了一圈,面对着被绑成粽子的嫌犯,面面相觑。
“郑队。”那名叫小曹的警员挠了挠后脑勺,讷讷道,“这人不仅提供定位,现在连人都帮咱们抓住了,到底是谁啊,这么神通广大。”
支队长蹲下身,研究了下捆绑的手法,笑道:“好人。”
“啊?”
“带走,收队!”
重型机车穿梭在与之相反的小路上,低沉的轰鸣声惊起一群睡梦中的飞鸟,夜风在耳畔呼呼作响,邹靳望着天际忽明忽暗的星辰,浓重的空虚感渐渐爬上心头。
果然,不能独处在这种旷野的地方,还是喧闹的酒吧最适合他了。
一个小时后,摩托车驶入私人机场,一架私人飞机早等候在那里,后尾舱开着,他直接一拧油门,加大马力冲了进去。
停稳后,脱下头盔,大步走进机舱,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迎了过来。
未等对方开口,他就将怀里的东西抛了过去,叮嘱道:“屏蔽时间只有六小时,你们得抓紧。”
青年微笑道:“足够,三个小时以后,我们就能抵达A市,已经联系警方做好准备。”
“行。”
邹靳摆摆手,示意无意继续倾听,挑了个最舒适的沙发,就这么合衣躺下,呼呼大睡起来。
难得不用熬夜,还不抓紧养个生么。
到底是习惯了昼伏夜出的身体,飞机降落时,他还没彻底睡着,坐起来后发现,精神非但没变好,这一睡,反而更加萎靡,加上刚刚那几个噩梦,脑子里像有两把小锤子在叮叮当当的敲,震得太阳穴突突地疼。
“邹先生,您脸色不大好啊,要不我开车送您一程?”青年担忧的提议道。
“不用。”他跨上摩托车,拍了拍流畅的车身,吊儿郎当的调侃道,“这可是我老婆,不可能让别人碰的。”
下了绕城高速,驶进市区的时候,天还没亮,只有远处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青白,街道上几乎没人。
发动机发出嗡嗡地轰鸣声,仿佛在催促主人开快点。
邹靳视力极佳,反应又快,倒不担心出事故,加上急赶着回自己的地盘休息,在不违反交通法规的前提下,便没怎么刻意降速。
再过两条街,就能看到夜魅的招牌了,他甩了甩越来越疼的脑袋,侧着身右拐,这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角落冒了出来,像个丧尸似的,跌跌撞撞的直往马路中央奔,他猛地瞪大眼,靠着本能一个漂亮的甩尾——
吱!刹车声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车身擦着地面,留下一道灰黑色深痕。
“操!”邹靳不禁爆了句粗口,脱下头盔,先去检查自己的爱车。
那个不看路的行人铁定没事,因为压根没撞到,倒是他的爱车,估计被剐蹭了不少漆面,幸好腿撑得快,不然要碰撞变形。
来来回回查看了一番,确定“老婆”还算安然无恙后,才舒了口气,转身打算与对方理论几句,要是态度好,就算了,如果敢态度不好,哼哼!
然而一眼望去,空荡荡。
咦?什么情况,人呢?
拂晓的昏暗,配上空无一人的街道,令邹无神论者靳都不由升起一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呜……”
直到细微的呻吟落入耳中,他低头一看,才发现不远处蜷缩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大概由于衣服颜色太暗,与黑黢黢的地面几乎融为一体。
就像一只小灰老鼠。
邹靳在心底默默吐槽,又寻思着瞧这样子,小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