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在以前,别说落锁,就算敞开着门,那人大概也不会进来。
他在情事方面,向来是游刃有余的,除了特殊情况,一般来说,不贪不恋,极少会失控。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开始觉得压根没了解过这个男人,鬼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
站在熟悉的浴间里,热水淋在身上,不得不说,这一瞬间,脑中仿佛放空,什么烦恼都消失了,疲惫也减轻了不少。
她其实不太想出去,刻意多洗了会儿,洗得全身肌肤都泛起了红,这时传来了不紧不慢地敲门声。
叩!叩!
“如果晕倒的话,我要进来抱你的。”不等她回应,低沉的男性嗓音又道,“我有钥匙。”
靠!
她忍不住在心里飙了句脏话。
这种斗不过的无力感,真的令人愤懑。
关掉花洒,扯过干净的大毛巾擦干,穿好衣服,又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确定除了脖子,没露出任何一点肌肤,才拧锁拉开了门。
浴室的门正对着落地窗,她一抬头,就看到那男人正背对着站在窗前,玻璃是单向的,能看得见窗外绚丽的夜景,而他似乎在全神贯注的欣赏着,听闻响动后,转过身,只见昏暗中,一点猩红若隐若现。
“你抽烟?”她下意识惊讶道。
记忆里,傅臻是不抽烟的,他说过,不喜欢被尼古丁控制的感觉,只有弱者才会借助这种方式宣泄郁结。
而此刻,那修长的指间正夹着一支燃了小半截的烟,面容氤氲在袅袅白雾后面,从姿势来看,绝对是个老手了。
“抱歉。”他以为她讨厌烟味,直接摁灭,又开了通风换气,收拾干净后,才缓步走近,笑了笑道,“该我洗了。”
洗就洗,笑什么?
她腹诽了句,快速将因为亲眼见他抽烟而产生的一点莫名情绪挥走,听到浴室门关上后,脑子里又开始倒腾起逃跑的事。
首先,重中之重是要打探出,那该死的男人把她的孩子们送去哪里了!
PAD就放在显眼的地方,好像一点也不怕她窥视。
事实上,按了下发现,难怪不怕,呵呵,脸部识别解锁。
而且他已经将她的心态摸得清清楚楚,大门就摆在那里,可在握有把柄的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偷偷溜走了。
行,打持久战是吗?她还就不信了,这人能关自己一辈子。
等消失两天,剧组的人,手机里的朋友们,肯定会发觉不对劲的,到时候警察破门,看他要怎么收场。
如是想着,宋白姣开始考虑起眼下的问题,今晚要怎么睡。
昨晚糊里糊涂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今天意识清醒,是绝对不可能了。
她瞄向那张宽敞的沙发,下午被迫看电影时就看到了,五年前添购的抱枕什么的,居然还在,原封不动并且没有一点灰尘,应该是有人定期清扫打理的。
对于此举背后的意义,她不想去思考,但倒是感谢他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睡觉环境。
正弯腰在沙发上铺着被褥,只听浴室里响起呼唤声:“姣姣,帮我拿下睡衣,就放在床上。”
给一个正在洗澡的男人送睡衣?她才不干!
宋白姣干脆装聋作哑,权当没听见。
里面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接着自顾自话道:“其实这个天气,不穿睡衣出来,也不算冷。”
不穿……
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那么高冷的人,怎么会突然无耻到这种境地,他该不会在撩她吧?
喀嗒,浴室门拉开一条缝,男人像是等不及要走出来了。
该死!自信点,把疑问句改成肯定句,他就是故意的!
“你别出来!”她慌忙抓起那叠衣服,急匆匆跑到门边,背对着从门缝里塞了进去,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接到,拉着门把手哐地一下,又把门关紧了。
两分钟后,傅臻一边擦拭着湿发,一边走出,宋白姣假装不经意的瞥了眼,长袖长裤穿戴整齐,还没等松口气,他转了个身,朝着沙发走过来,这才看清,原来上衣是敞着的。
诱人的八块腹肌一如既往的分明,丝毫没受到时间的影响,水珠从脖颈处流向胸膛,再延着肌理滑进松松垮垮的裤腰。
她波澜不惊的爬上沙发,拉高被子钻了进去,冷淡道:“睡了。”
傅臻站在沙发旁,睨着她:“去床上睡。”
“不可能。”她义正言辞道,“这是原则问题,我绝不会妥协的。”
“原则吗?”他轻笑了声,“你可以遵守,但不妨碍等你睡着后,我抱你上床,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躺在一起那么简单了。”
又一次的僵持。
十分钟后,宋白姣拎着枕头,趿着棉拖,踩着重重的步伐回到卧室大床旁,飞快爬到里面的位置,单独裹了条被子,把自己包成蝉蛹后,缩得紧紧的。
他勾了勾唇,慢慢走了过去,没再为难她,拉起另一条被子盖好,然后熄了灯,在黑暗中,轻轻道:“好梦,姣姣。”
她咬着唇,愤愤地翻过身去,赏给他一个后脑勺。
怎么可能好梦!
这一夜,意料之外的安静,没有发生乘人之危的事情,傅臻把她困在这里,仿佛只是单纯的想要她陪自己吃饭、看电影,时不时针尖对麦芒的斗几句,而晚上则盖不同的棉被分享同一张床而已。
他像是很满意这种生活,可三天过去,宋白姣受不了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