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质问简直令宋白姣叹为观止。
她现在确定,这男人大概有健忘症,或者就是满脑子只有自己的思维,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
立场已经表达得很清楚,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跟一个只会索取、不懂付出的人讲道理。
这次回来,其实并不想与他闹得太狠,最好的状态是当陌生人,可傅臻显然太过分了,一次又一次挑战她愤怒的底线。
“你把我带到这里,能改变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受到感动,然后乖乖的待在你身边,继续当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她言词犀利,咄咄逼人,且带着讥讽,“别忘了,你曾说过,如果我被别人碰了,是绝对不会再要的,而我现在不仅结了婚,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傅总您抱着别人的女人,不觉得膈应吗?”
最后两句话,激得原本还算平静的男人一下子支起上半身,犹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居高临下的死死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撑在两侧的手臂肌肉绷得紧紧的,青筋甚至根根爆出。
宋白姣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禁有些害怕,这人这样子,该不会想打她泄愤吧?
虽然之前有过粗暴的时候,但倒没真的动手,可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大概严重刺激到他的控制欲了,加上五年来的物是人非,如今的他,更加的高高在上、只手遮天,严格说来,对付她,和对付一只蚂蚁一样轻松,谁知道会做出什么。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后,黑瞳骤缩,他垂下眼,似有些狼狈的侧过头,深呼吸了几下后,松开钳制,翻身下了床,迈步往洗手间走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水流的哗哗声,像是在洗脸。
宋白姣愣了一秒钟,转而想到,这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附近她熟得很,只要下了楼,到对面站台就能打到车,她就不信,大庭广众之下,还敢当众掳人。
无论他傅臻再怎么权势滔天,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先逃出去,后期他要是再来骚扰,就报警,找媒体曝光!就不信了,那么以事业为重的人,会不在乎影响声誉的事。
打定主意,试着活动了下手脚,小心翼翼下床,正巧窗帘缝隙里闪过一道白光,她猛然发觉,原来已经是白天,也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
可这紧要关头,顾不上去看时间,连随身的私人物品也来不及去找,宋白姣猫着腰一路小跑到门边,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可刚碰到金属门把,一股力量自身后席卷而来,直接一把环住她的腰提起,双脚顿时离了地。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傅臻你这个大混蛋!”唾手可得的自由消失,她气得口无遮拦,一边怒骂一边不顾一切的攻击着那条铁臂,细细的指甲甚至在上面留下了道道红痕。
可无论她怎么抓挠,男人都无动于衷,连哼都没哼一声,提溜着女人就如同提溜着一只小兔子,快步回到卧室,将她重新掼在了床上,回弹性能极佳的席梦思震得她上下一个颠簸,虽然不疼,但好不容易清明的脑子再度感到一阵晕乎乎。
一番折腾后,被捶打的人面不改色,倒是宋白姣全身疲累,气喘吁吁,只觉得就算给机会跑,恐怕段时间内也跑不远了。
“你这是犯法!”她侧着身子,勉强屈起一条腿,狠狠地瞪他,“你关着我,还给我下药,那药……”
“不伤身。”傅臻淡淡道,又自言自语般喃喃,“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站在床边,额前的刘海被水打湿,几滴水珠延着眉间落进眼窝,滚下脸庞,再配上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乍一看,竟像是在哭泣。
宋白姣有刹那间的错愕,从重逢到现在,他虽然表现了悔意和示好,却是从未露出过这种脆弱的表情。
她到底吃软不吃硬,撇了撇唇,不由放缓了口吻,打起商量道:“家里的孩子们还小,你放我离开行吗,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
眼皮一颤,他的神色瞬时冷了下去,仿佛刚刚的可怜和委屈只是她的错觉,眸底浮起阴鸷:“你不提,我倒差点忘了。”
心底顿升不好的预感,她严肃道:“什么意思?”
他也不卖关子,返身拿来一个PAD递到她面前:“他们现在住在我一处房产里,目前一切正常,你的保姆会继续接送他们上下学,不过,全程由我的人监视着,所以你做什么事之前,最好考虑考虑那两个孽种,当然,我是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屏幕上是两个孩子在吃早饭的场景,豪华的长桌摆满餐点丰盛,旁边站着几个安保打扮的黑衣人,赵婶在为孩子们倒牛奶,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惴惴不安。
“傅臻!”她难以置信的嘶吼,“你疯了吗!”
“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好人,当初你执意来招惹的时候,就该想到。”他夺回pad,漫不经心的滑动了几下,“显然,那位姓范的不够关心你,到现在似乎还没发现你们的失踪。”掀动眼皮望着她,薄唇扬起淡笑,那笑容中掺着一丝癫狂,“姣姣,我会让你明白,他不适合你。”
她担心范珲会遭受什么,急切道:“适不适合是我的事,就算他没有第一时间找来,也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傅臻,你不要乱来!”
“很紧张?”他俯身,审视着她的神色,抬手抚上白皙脸颊,被快速躲开也不以为意,“你乖乖的,我便不会动他们。”
宋白姣怒目以对,觉得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