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出一支翻译笔,叽里呱啦一阵后放给那外国人听。
中年男人听到熟悉的语言,高兴的比划了个大拇指,然后道:“我要去新世路大剧院。”
司机点点头,表示明白,顺手啪地按掉计价器。
男人眨眨眼,来回比划了一下,问道:“不用那个吗?”
司机撇了撇嘴巴,指着手表时间道:“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不可能再按白天的价格来算,必须根据路程远近,这是规矩,而且像你说的那个地方,可是在市区,还要从绕外城收费站,七七八八加起来,至少这个数。”说着伸出两根指头。
“两百RMB?”男人迟疑道。
“两百?”司机夸张的摆摆手,一副“你开玩笑吧”的震惊状,“哥儿们,是两千!你去打听打听,看在你是外宾的份上,我可还没加额外的晚间服务费呢!”
男人的语言,周围人都听不懂,就算有谁隐约觉得那司机在坑人,也不想多管闲事,这大晚上的,都急着赶紧回到住处早点休息。
甚至还有人不耐催促道:“快点啊!不坐的话就请到旁边去,让给后面的人!”
安德烈是不清楚旁边人在说什么,但能看懂大家的表情,顿时局促起来,又想到之前在助理面前夸下的海口,他决定不再多加纠结,便爽快道:“行……”
那司机压着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嘴角,装出无所谓的模样,下车来帮忙提行李,刚碰到箱子把手,被一只白皙的小手按住了。
“你这种行为,简直有损我们国家的形象。”宋白姣义正言辞道。
“切,哪来的姑娘。”司机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懂别乱说哈!这老外的要求可复杂了,收他两千天经地义!”
她懒得和对方废话,对一脸懵的中年男人道:“您是要去新世路上的津南大剧院吗?我正好也要去,拼个车吧。”
男人惊喜道:“咦,你会讲X国语?”
宋白姣笑道:“大学时候有这门选修,我觉得挺有趣,就学了一点皮毛。”
“讲得很不错呢!”安德烈赞扬道。
X国语毕竟算小语种,会说的人不多,在这异国他乡遇到一个,简直犹如遇到知音一般惊喜,加上眼前的女孩端庄大方,相比较那司机,信任的倾斜度立马偏了过去。
安德烈不假思索道:“好呀,拼车很好。”
“那请您到后边来,一起稍等一会儿吧。”她指了指队伍末尾。
本来已经排到第三个了,这一出列自然被挤掉了原先的位置,她没去强调力争什么,而是准备带着男人去重新排队。
那司机听他们交流了一番,有离开的趋势,急了,连忙挽留:“哎哎,按计价器走也不是不可以啊!”那津南大剧院确实挺远,能小赚一笔的。
宋白姣没理他,自顾自往后走去。
司机气得一拍喇叭,骂了句“晦气”。
此时的安德烈也大概猜到情况了,小声问道:“既然那位小伙子改了口,咱们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省得浪费了你的时间。”
宋白姣果断道:“有些人的心太黑了,给他机会,或许会给自己添不痛快,不如彻底远离,从本质上斩断这种可能性。”
听了这话,安德烈笑眯了眼:“这位女士可真是个聪明人啊。”想了想,又道,“你刚刚说,也是去大剧院的,冒昧的问一句,是去做什么呀?”
“参加一个颁奖典礼。”她觉得这人身上有股儒雅的气质,就没刻意隐瞒,但也没多炫耀,简单以一句话带过。
男人却颇感兴趣的挑眉道:“哦?我听说,明天晚上那里有个星视奖的典礼,不知小姐荣获的是什么奖项呢?”
她羞涩的笑了笑:“编剧奖。”
“编剧啊。”安德烈露出惊讶的神色,“女士这么有灵气,我还以为是演员什么的。”
“谢过您的礼貌谬赞,但我这种长相,就不去跟那些老天爷赏饭吃的人抢碗了吧。”她调侃了句,接着道,“何况我更喜欢掌控全场的感觉,创造出不同角色,赋予每个人鲜活,带给观众共鸣和感触,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安德烈听着她侃侃而谈,只是微笑着,没多说什么。
谈话间,终于轮到他们,这是位比较老实的司机,加上有宋白姣在,没出任何幺蛾子的上了车。
一路上,他们没再提关于星视奖的事,只就国际上一些获奖的电影交换了看法,年龄相差二十多岁的一老一少,聊得十分投机。
不过,终归是偶遇的路人,连姓名都不曾交换,等到达目的地,各自付了一半的车钱后,安德烈一手搭在胸前,行了一个绅士礼,再次感谢道:“多亏这位美丽的女士,否则我要多花好几倍的车钱不说,还将获得一次不太美好的体验。”
“举手之劳。”她是真没放在心上,挥手道别后,按照邀请函上写的,来到大剧院对街的酒店办理了入住。
刷房卡时,隔壁的人也刚好回来,是一对小情侣,女孩看见她手里的邀请函,笑着主动招呼道:“你好呀,你也是明天参加典礼的吗,什么奖项呀?”
没等她回答,那男孩拉了那女孩一把,歉然的对宋白姣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有点自来熟。”
“没关系。”她笑道,“相识便是缘分。”
女孩连连点头,为表示诚意,主动说出自己是最佳服装设计奖,当听说她是最佳编剧奖后,相当意外:“这个奖很难得哦,女编剧,好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