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越里听到这话，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
“喜欢的话，你也可以种一些。”姜岐提议。
但褚轻砚没有说话，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姜岐。
姜岐见此，不由得有些疑惑。
“怎么？不知道在哪里种吗？”
她其实是在用这话试探褚轻砚，想看看褚轻砚还记不记得先天玉璧，虽然小白跟她说褚轻砚的记忆都在，但她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总觉得他好像忘了似的。
“知道。”
褚轻砚回道。
因着越里也在，姜岐不好透露出先天玉璧的事情，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其实她还有挺多想问的，比如为何只炼化了半缕鸿蒙仙气，另外半缕去哪里了，又比如，阿黎在哪里，是不是已经……
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问。
她还抱着微弱的希望，如果问了，或许连那丝希望也没了。
跟着褚轻砚一起看了会儿花，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在姜守安旁边盘坐下来，运行寒灵诀。
寒灵诀一运行，体内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果然缓和了许多。
姜岐便全身心的开始运行。
一个周天后，她睁开眼，体内的阴冷已经被压了下去，她松了口气。
这时，她忽的看向门外。
神识延伸开来，发现褚轻砚竟然就站在她的门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她走出门。
“轻砚？”
褚轻砚看向她，朝她伸手。
“前辈，手给我。”
姜岐不明所以，却还是伸出了手。
下一刻，整个人便来到先天玉璧的空间内。
刚一进来，便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哥哥！呜呜呜你终于出现了，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和小八就要饿死了……咦，仙子姐姐，你竟然也在！”
姜岐诧异。
“是你？”
这个小女孩就是许燕。
当初她寻找计深时，捡到计深本体的小女孩。
紧接着，她又看到小女孩旁边还有个看起来只有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怎么先天玉璧内会出现他们？
小女孩性格本就活泼，这一个多月被关在这个空间里，虽然有些吃的，但是太无聊了！
小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被吓到了，根本不说话，她又是个喜欢说话的，没有人陪她说话，她憋坏了。
姜岐一问，她就叽里呱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哥哥，我和小八现在肯定都死了，是哥哥救了我们！”
姜岐不由得看了眼褚轻砚。
犹记得当初，褚轻砚还是个为了活下去不择手，甚至算得上自私自利的一个人，但是现在，他竟然会在那种时候，救了这两个小孩。
看来他的确是变了，变好了。
姜岐脸上露出笑容，她伸出手，摸了摸轻砚的头。
“轻砚，你做的很好，相信我，你会越来越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褚轻砚无神的双眼闪过一抹微弱亮光，转瞬即逝。
这话让姜岐不由得想到当初在褚家时。
阿黎曾一脸高兴的说，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他们也会越来越好，可是却没有。
想到这儿，姜岐脸上的笑淡了些。
她看了眼褚轻砚，欲言又止。
褚轻砚注意到，问她：“前辈，怎么了？”
不论什么结果，是好是坏，她总要面对的，咬了咬牙，姜岐问道：“阿黎，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知道。”
姜岐眼睛一亮：“在哪？”
“阿黎？”许燕挠了挠脑袋，小手朝旁边一指，“是那边的那个小哥哥吗？”
姜岐一怔，顺着许燕所指的方向神识延伸过去，果然看到躺在最边缘的褚黎。
她连忙过去。
此时褚黎的脸已经完全呈青灰了，指甲尖利，闭着眼睛，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样。
心不免一沉。
小心翼翼地查探了一下，顿时愣住。
因为她发现，阿黎竟然还有气息在！
可是怎么可能呢？
阿黎只有炼气期，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算意志力再强大，也无法抵挡寒渊之气，最后只会死去。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另外半缕鸿蒙仙气，你给阿黎了是吗？”
“嗯。”
果然。
姜岐只觉得鼻子一酸。
当初为了活下去，轻砚两次从中作梗让阿黎没有被选上成为内族弟子，导致褚绪怀病情加重，那个时候的褚轻砚，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后来他带着同样身中寒渊之气的阿黎同她道别，她那时候也只是觉得，他会尽力，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到如此。
鸿蒙仙气有多重要，她不相信他不知道。
可他却分了一半给阿黎，导致他差点就死了。
压下情绪，她伸出手，将褚黎体内的寒渊之气尽数抽离。
只是褚黎中寒渊之气的时间太久了，就算全部抽离，青灰色依旧没有消退。
她又查探了下褚黎的灵根，发现灵根已经彻底被寒渊之气侵蚀。
心下微沉。
但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她看了眼许燕。
“现在还不能让你出去，还需要再过几天，行吗？”
许燕乖巧的点点头。
“我和小八都听哥哥和仙子姐姐的，小八，你说是吧？”
名叫小八的小男孩没说话，但也跟着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