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梓焱在药堂侃侃而谈,想到他信笔挥毫,想到他对炼丹一道的渊博见识,再看看今日这必能成为津津乐道的古武盛事,不得不说,杨家的这门亲事当真让他艳羡不已。甚至如同珍儿对兰花,他李石对同辈的杨老爷子,也有那么一丝嫉妒了。
云大哥三个字就好像在心里排练了无数遍般脱口而出,李珍儿感受着不断向她扫来的目光,脸上的红潮迅速蔓延到脖颈。
不同于李珍儿的羞怯,艾塔儿正摇曳多姿地朝台上走去。黑色的紧身裙衬得她肤若凝脂,红色的波浪长发,随着她慵懒的步伐上下弹动,这是一个天生的尤物,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无边的魅惑。不少人的眼睛里已有痴迷之色,恨不得溺死在她那水波荡漾的眼眸中。
“哼”,一声冷哼在众人耳边犹如平地惊雷般响起。
随着这声冷哼,艾塔儿的步伐一顿,好看的双眉微微蹙起。原本受她媚术牵引,修为稍浅的那些人骤然回神,看着她的目光不再是惊艳,而是后怕。
发出那声冷哼,杨宗武原本懒散的身子骤地坐直。毫不掩饰对云梓焱的不满之情,杨宗武闷声道:“臭小子,你惹的烂桃花还真不少!你是当我闺女好欺负,还是当我杨家好欺负,随便哪来的猫猫狗狗都能腻着声音问你要这个,讨那个的。这样下去还得了,我闺女跟着你能有几天舒心日子过?”
杨宗武的话音刚落,杨家人几乎不约而同半含着幽怨的眼神朝云梓焱看去。在抵御外侮上面,护短成性的杨家人从来都是团结一心,同仇敌忾。就连兰花几个位高权重的伯伯,看着云梓焱的眼神多了那么一分两分的审视。
老丈人牛气哄哄地说完,耳边又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臭小子,你要处理得不让老娘满意,老娘就天天拾掇杨宗武联合起来找你练手去。哼,一个就容易打发,两个嘛,我看你还哪来的时间跟我家的小兰花花前月下。别忘了,现在小兰花可是香饽饽,梵卓,金昊,无数能为咱兰花引颈自刎的青年才俊,哪一个不是如狼似虎!”
云三爷迅速地锁定了坐在人群中的肥姨。
云三爷充分体会到了他爹在大伯二伯揶揄挑拨他们夫妻关系时那种憋屈愤懑的心情。他们爷俩对自家的女人那是忠心耿耿可表日月,情意绵绵日月可证。这艾塔儿的嘴长在她自己身上,他再英明神武,还能预知她胡言乱语提前给捂住不成?再者说了,这艾塔儿是替作藤出头,又不是无缘无故跑来跟他话家长。这内分泌失调的老丈人,有必要将这么芝麻大小的事情上升到欺负兰花,欺负杨家的高度吗?
云三爷看向了自家媳妇,只见兰花浅浅一笑,带着微微嗔怒的眼神,左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摇了摇。
这手势不是代表没问题,而是问题大了。兰花在提醒他这是第三次了。第一次所谓的赠药,第二次在他们家附近小道上艾塔儿还叫了他一声宝贝,现如今,是第三次了。这丫头片子那软绵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事不过三,哼,我的蓝颜知己可也是不少的。”
果真是有着杨家撑腰,胆肥了,竟然威胁起他来了!云三爷带着一丝喜闻乐见媳妇吃醋的甜蜜愤愤不平地想着。
云三爷满腔的愤懑不满,委屈憋闷,终于化为滔滔怒火。
云三爷自出现到此刻嘴角那抹谦谦君子般的和煦笑意消失了。场内的温度随着云三爷渐渐阴翳的眼神在急剧下降。
看着袅娜登台的艾塔儿,云三爷只觉得她跟蓝老头养的那只火鸡一样碍眼,难怪每次布江里一回到烈火宗,总要嚷嚷着要把蓝老头那只宝贝火鸡给生烤了。
“狗皮膏药,不知所谓,自以为是,不可救药!”惜字如金的云三爷连看一眼都欠奉,依旧看着作藤的方向,好像那跟吹干的皱橘子般的作藤还比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吸引人。
艾塔儿身子一僵,嘴角的笑意一凝,只觉得一股怒火,烧灼着心口发胀发疼。
她承认他在李家药堂吸引了她的注意。烈火宗那些蛮不讲理又心高气傲的老头们,在他身边纯洁乖巧得如同小白兔,李珍儿在与他辩药时那副又惊讶又崇拜的样子,甚至最后仅凭三言两语就让李家老爷子匆匆赶来。向来眼高于顶的她,对这个帅气而又神秘的男人,感兴趣了。
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由于多了搅合的人,她依旧探不明他的深浅。而对于躲在那个胖女人身后平庸的兰花,她从未放在眼里。有多少男人对她趋之若鹜,只要她愿意,云梓焱迟早也是成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罢了。
而这一次在杨家的万将场,她没有想到兰花竟然是她玛罗族一直寻找的异能者,也没有想到兰花竟能以如此炫目而耀眼的一战成名,最最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云梓焱,居然能这样强,这样拽,这样对别人怜香惜玉却又这样不将她放在眼里!
兰花的眼神毫不避讳地与她相接,看着笑意写在兰花的脸上,嘴角上扬的美丽弧度好像在宣告着她的满足和骄傲。对于艾塔儿来说,这是□□裸的挑衅和讽刺!
唯有她艾塔儿不要或不想要的,只要是她艾塔儿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