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干冷的寒风拂面,去而复返的罗二,和满眼血丝的王麻子,站在了美斯乐东北面的高地上,正是在这里,胡友德擒获了情报员张卓文,但时间不过十来个时,已经是人去事非。
胡友德死了,死在了担架上,他的亲信连长王麻子,悲愤地举全连之兵,要给自己的营长报仇。.
只有躺在担架上的伊万,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也只能蜷缩在角落里暗抚伤口;能和罗二平起平坐的日子,悄然褪去。
罗二反复无常的手段,狠辣的笑脸,伊万算是彻底领教了,领教得毛骨悚然;只要他还想着毒品的买卖,那得罪罗二的事,是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命只有一条,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再,罗二还是救了自己的性命,那战斗的“友情”,就是一条厚厚的人脉,他哪里舍得放手。
看来,必须得拿出自己的底牌了,被合作伙伴瞧了,那今后的生意也没了底气;暗暗打定主意,伊万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趴在担架上闭眼休息。
鉴于队伍行军疲惫,王麻子强打精神,要求让弟兄们再休息两个时,“少尉,这来回跑了将近一百里的山路,谁也受不了了,”
罗二抬头看看天色,现在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刻,也是偷袭的最佳时间,不抓紧这一个时的空隙,等到天亮了,那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增加。
罗星汉手里的炮手。那可不是泥捏的,人家也是拼打杀出来的悍兵,轻视不得。
要打,就得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失了先手还不如不打。
“王连长,你带着你的人,就在这高地上展开,我先进去,看能不能把他们引出来,”罗二看看王麻子,“今天这一仗。是你欠我的,”
“是,是,要是我们营进驻这里。少尉你放心,供货只给您留着,其他人想都别想,”王麻子媚笑着应承道。
到了这会,还想着地盘。难怪你们会被赶出云南,罗二心里冷笑,也不多,挥手带着三个手下。快速下了高地。
在罗二的眼里,他只要不是遇到顶尖的狙击手。三百米范围内的黑夜,完全能躲避敌人的探查。
“你们三个。找好地形,给我守好退路,”低声吩咐一句,罗二潜身摸进了镇子。
抬眼细细看去,镇子里,岗哨林立,一明一暗的守卫,身上淡淡的红光,就多达十几处,要是罗星汉有了机枪,肯定会安排重火力哨位;不愧是军事学校出身的,罗二赞叹一声,闪在了角落里。
凌晨时分,正是人体最松懈的时候,慢抬腿高落脚的罗二,犹如一只滑溜的鱼,左手反扣刺刀,右手前伸,滑向了草屋旁;那里,有两个守卫在低声地聊着。
当一个守卫点起一根土烟,正要吐出烟圈的时候,脑后寒风扫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悄然被收进了护腕,化作一点光芒挂在了空间四壁上。
那个趴在草垫上的暗哨,发觉不妙,正要扣动扳机,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手掌闪动,连人带枪收进了护腕;“呼”,罗二蹲在地上,缓缓吐了口气。
通往镇中心高脚楼的路上,还有四个哨位,至于其他的,罗二并不在意;擒贼先擒王,喽啰还是能收编的,得给王麻子留点人气不是。
不紧不慢地收拾了四个哨位,罗二摸到了高脚楼外,双眼扫动间,也忍不住暗骂一声,“你个该死的本家,也太怕死了吧。”
高脚楼没有外墙,一楼是八根砖砌的支撑柱子,无遮无拦的,除了那个木制的楼梯,站在地面上通透无疑;何况,警戒的炮手们,还配备着大号手电筒,不时来回查看。【
|我||】
十几个炮手,分成四组,把守着一楼的四角,根本不给罗二上楼的机会。
看看二楼上的窗户,罗二默记好方位,戴上了墨镜。取出了三颗大号眩光弹,摆在手边。
“啪”,挑出保险销,松开握柄,感觉着弹开的拉簧,罗二投出了眩光弹。
“啪啪”,连串投出的三枚眩光弹,准确地落在了守卫脚下,沉闷的爆炸声中,三道刺眼的亮光,猛然间照亮了高脚楼下,让这些警惕的炮手们,眼前突然一黑,哇哇地叫喊起来。
趁着混乱的空挡,罗二绕过支柱,几步窜上了楼梯,刚来到二楼走道,面前蹬蹬的跑动声,一个黑影不吭不哈地冲了过来。
什么东西?罗二侧身,挥腿直踹了过去,巨大的力量,把紧贴地面的黑影,嗷嗷地踹飞了出去,啪嗒掉在了楼下。
好家伙,够阴险的,也不知道罗星汉什么时候养了狼狗,白天连面也没露;罗二不再迟疑,上前一脚踏开了紧闭的房门。
他知道,高脚楼就一间大屋,三楼是一个瞭望台,上面或许还有守卫,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了;四周漆黑一片,要是那些守卫胡乱开枪的话,他能不能躲过去还两。
“咔吧”,木制的大门,被一脚踢得碎裂开来,木屑碎块四散的同时,“哒哒哒”,大屋里一串子弹飞射,止住了罗二的脚步。
“什么人,胆敢袭击土司杨家自卫队?”屋里传来的怒喝声,分明就是罗星汉的声音,冲锋枪扫射完毕,立马又是不断地点射。
赤着脚的罗星汉,站在大屋的角落里,手里两把,啪啪地不断射击,他要用子弹给自己换来时间,楼下的守卫马上就能赶上来。
侧耳听听楼下轰乱的脚步声,噼啪的枪声也在身后响起,头顶上的三楼,传来了高声叫骂。罗无奈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