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星汉有意无意地,把身子遮挡在张卓文身后,罗二轻轻笑道,“你好,罗先生,你的待客方式很奇特,我已经领教了。”
再看张卓文,那浑身颓废的摸样,罗二的怒气腾地冒了出来,“张卓文,给老子站好喽,男子汉大丈夫,都他玛德缩成了婆娘。”
罗二的怒喝,惊醒了昏昏然的张卓文,本能地立正挺直了腰。目光也渐渐清晰。待看清面前的罗二,脸上涨得通红。
“呵呵,罗先生。你放心,你的手下我可没有亏待,他也是那个胡营长带来的。我只是把他给您送回来,”不动声色地,罗星汉给胡友德上了一把眼药。
这么近的距离,罗星汉能看出来,罗二身上没有半点武器,也不是那么气势汹汹的。反而像是来这里例行公事。
“德尼尔森少尉,请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斯斯文文的问话。放在罗星汉的嘴里,听着有点不伦不类。
“军事机密,你懂个屁,”后面四个字,罗二是用英语说得,故而罗星汉认真听着,脸上没有丝毫变色。
“那就是说,今天咱们是误会了,”顺着话茬,罗星汉脸上堆起了笑容,手心里也开始冒汗。
“误会?哼,”罗二脸色一变,“你们抓了我的情报员,打伤了我的苏联朋友,还浪费了我几千发子弹,你说是误会?”罗二的手指头,指点着这个毒贩子,要是离得近了,就直接戳在他的鼻子上了。
不等罗星汉分辨,“第一,这次冲突,你们负全责,必须赔偿,”罗二的话,让罗星汉觉得有了换转的余地,小腿肚子也不打颤了。
“第二,谁抓了我的情报员,我得好好见见,看是那个大人物,胆子挺肥。”这第二条,简直是说到了罗星汉的心眼里,说的他心花怒放。
赔偿没问题,再让美国人踩上老胡一脚,那正好给他报了仇,谁让胡友德提供的情报,假得没了边了。要是他知道美国人开着装甲车过来,早远出十里欢迎了,哪敢动刀动枪的。
该死的胡友德,你这个大骗子。罗星汉心里,可把胡友德给恨死了。
“这里的情况,我已经上报,后续部队马上就要过来了,”罗二一指张卓文,“你,过来,”
见罗星汉面色难堪,罗二挥挥手,“罗先生,麻烦你去把那什么胡营长,给请过来。”
罗星汉眨巴一下眼睛,也不敢拉住张卓文,只好使劲点点头,向镇子里走去,不过脚下是速度快了点。
罗星汉走了,张卓文几步跑到罗二跟前,眼里一酸,“老板,我,”
罗二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说了,能活着回来就好,那个窝里反的家伙,今天必须得死。”
罗二和罗星汉的交谈场面,胡友德站在高脚楼上,在望远镜里看的清清楚楚;罗星汉的安然无恙,却让他出乎意外。
“难道,是来捞一把的?”胡友德怀疑地搔搔头,求证地看着自己的连长,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亲信,心眼可比自己多。
“美国人一向是实用主义者,口号喊得比我们还厉害,拿了钱也就成了孙子,估摸着现在也是等着赔钱呢”这个连长也看见了以上的情景,根据他的经验,马上得出了结论,“要不然,他们早打进镇子了”。
“也是,他罗星汉手里就是毒品多,其他的什么也不是,”胡友德遗憾地叹口气,一石二鸟的打算,泡了汤,“下楼吧,老罗肯定是要喊咱们过去的。”
果然,罗星汉派来的心腹,轻松地来请胡友德过去。
玛德,大张旗鼓的搞了一通,就这么完了,心里嘀咕着,胡友德带着自己的连长,还有一个班的士兵,走向了南边的公路。
为了表示诚意,嘀咕几句后,罗星汉和胡友德只是各自带着一名手下,却不约而同地暗藏了手枪。要是今天说不拢的话,那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
当罗星汉和胡友德走进装甲车的时候,愕然发现,换上美军野战风衣的张卓文,正在车后嘀嘀地发报;一时间,俩人心里禁不住一凉。
再怎么笑面虎,再怎么想办法,人家已经把这里的情况,用电台传回了台湾,甚至是美国,想用死无对证的办法,已经不行了。
罗星汉在军事学效的知识,可不是糊弄人的,胡友德更加明白电台的作用;再加上罗二对罗星汉说的话,更让他俩脸上满是笑容。
于是,相互对视了两眼,两人整理好心态,笑呵呵地直奔罗二而去,那姿势,那笑脸,根本就是遇上了多年的朋友。
至于死去的那些枪手,算他们倒霉。
使劲咬着粗大的雪茄,一副占领军摸样的罗二,也不矫情,笑眯眯地迎上了两个所谓的地头蛇;只有他身后的张卓文,已经收拾好电台,按着手里的枪,冷冰冰地看着对面。
走到罗二跟前,胡友德敬礼,“少尉你好,我是93师一营中尉营长胡友德,”按他的想法,罗二这个带着少尉军衔的军官,怎么地也得给自己礼貌一下。
谁知,罗二只是傲慢地点点下巴,“嗯,”眼睛连瞟也没瞟胡友德,“罗先生,现在咱们谈谈吧。”明显的,他把胡友德当成了空气。
罗星汉尴尬地看看胡友德,“这,”在他看来,胡友德这个自来熟,一头碰到了石头上。
脸色铁青的胡友德,沉稳地放下手,冷眼旁观罗二和罗星汉的谈判。
“怎么,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