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与南疆接壤,不宜久留,玉和带着元慎往西北方向而去,西南的气候本就凉爽宜人,如今入了秋,更是寒凉,不过这里树木长青,山坡草甸上开着色彩斑斓的野花,又有候鸟来过冬,山林间还是很热闹。
玉和决定将剑法全部教给元慎,带他来到一处开阔之地,道:“我前些日子教你的剑法,名叫飘灵剑法,你其实尚未学完,这剑法,前半部分若是行走江湖已经足够,但在道门修炼是远远不够的,你如今已是我的弟子,今日我就完完全全教给你。”
陈元慎想起大师兄孙西棠说的话,这套剑法原本是师父座下弟子才能学的,当时自己尚未拜师,师父就已经细细教了一些,心里不免感动。
玉和取了把木剑给陈元慎,道:“飘灵剑法,剑形飘飞,剑气如灵,我如今给你完整演示一遍。”说罢,手持木剑,提劈刺抹,剑花翻飞,她身姿轻盈,动作潇洒,但剑意生寒,剑气如山,地上厚厚的落叶被激起数仗高,一时间黄叶飘飞,如同漫天雨花,洋洋洒洒。
这些招式,陈元慎都很熟悉,但他自认与先生的差距真是如云泥之别。
玉和练完剑谱记载的部分,道:“飘灵剑还有后半部分,你看好了!”继续舞剑。
这后半部分的剑法凌厉许多,元慎都快看不清师父的身形手势,影影绰绰,恍惚间却见她提剑向自己刺来,下意识想提剑一挡,师父已经来到面前,胸口只觉一痛,低头一看,师父手中的木剑已抵住心脏,若是把真剑,自己此时早已死了,这最后一招乃是大杀招,拼的就是实力,若是两人对决,使的又同是这剑法,先将剑刺入对方心脏的就是胜者。
玉和收回木剑,道:“飘灵剑法后半部分,更加生涩难懂,这最后一招,比的是速度和剑气,你已经学会了前半部分,后面的自己细细揣摩吧!”将剑谱扔给元慎,并不多做讲解。
元慎这下终于理解了大师兄在知道师父亲手教授自己时为何如此生气,这样粗略看一遍,也难怪师兄师姐练这剑谱练了五年,他不由得庆幸,若是换了自己,只怕十年也难成,默默打开剑谱细细研究。
玉和是知道这剑谱有多难的,但她教导徒弟从来不会事事手把手教,前两个个弟子都算是天资不错,慢慢领悟也就懂了,她觉得元慎既然已经练熟了前半部分,应该会更好。
元慎却感觉没那么好,拜师前师父对自己细致入微,拜了师完全一付放任不管的样子,他练了数日,并无半点收获,师父却当没看见一般,成日里喝酒品茗,悠然自在,他才知道原来师父果真是潇洒自在,不拘小节。
俩人依旧慢慢前行,过了月余,才到了昆仑山脉,昆仑山脉绵延数千里,此时虽是仲秋,这里早已白雪皑皑,因为此处常年有冰雪覆盖,人迹罕至,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难以逾越,昆仑墟位于昆仑山脉正中,虚无缥缈,别说凡人,就是修仙之人也难以寻到山门。
元慎才悟出下半卷飘灵剑法其中一二,就听师父指着眼前的冰峰道:“此处就是昆仑,昆仑墟位于昆仑山脉正中,人迹所不能至。”
元慎心里有些紧张,道:“弟子惭愧,如今不过领略到剑谱中十之一二罢了。”万一师祖考教,岂不是不妙。
玉和笑了笑,道:“飘灵剑法只有我座下弟子才能学习,并不是昆仑弟子的考核科目,你慢慢领悟就是,不过你初来乍到,我会将门中规矩细细说与你听。”
元慎知道师父是断然不会再如以往那般亲手教导了,既然剑法是师父亲传弟子才能学习,那自己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玉和将门内规矩细细讲解一番,大抵就是说昆仑奉行道法自然,修行讲究清净无为,不太愿意受理世俗之事,门下弟子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不得行草菅人命,烧杀掳掠之事,更不能违背纲常、纵欲yín_luàn。
玉和又介绍了门内情况,她的师父玄清老祖乃是昆仑第三百四十四代掌门,五十年前已卸任闭关修炼,现任掌门是大师兄风荀子,元慎应该唤大师伯的。玄清老祖坐下共有十一名弟子,但如今留在昆仑墟的不过四人而已,分别是元慎的大师伯风荀子,五师伯陆骞,十师伯辇云以及自己。其他几位师伯中,二师伯、三师伯和七师伯已经羽化,四师伯娶了妻子云游四海去了,六师伯为蓬莱岛主之子,已经回了蓬莱仙山,八师伯和九师伯一同出自长白山,也已离开昆仑多年了。
昆仑山脉连绵不绝,此处距离山门还十分遥远,但这一片地域都是天寒地冻,不宜行走,玉和将蛟绡披风给元慎披上,又将护他怀里,取出玉笛,凌空飞行。雪山高几何,矗立星汉间,寒峰晚更凝,冻流冰且清。她下山已经三年多了,这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天际可以影影约约看到一座高峰的影子,巍峨森严,四周云遮雾挡,昆仑墟虚无缥缈,还设有护山大阵,乃是道祖所设,山门极为难寻,玉和算准了方位,念了入山诀,眼前层层叠叠的云海纷纷消散,昆仑仙山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冰清玉洁,寒流重重,白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堆琼积玉几千叠,云满长空雪满庭,一块巨石立在山腰,通体洁白,上头刻着太极八卦阵,立在冰天雪地里,仿佛是从冰雪中生出来一般。
俩人停在石前,玉和收起玉笛,告诉元慎:“此处就是昆仑墟的山门。”带着他径直入内,一入山门,便觉身上温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