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元慎挑了些紧要的同沐歌讲了,也说了和夫诸之间的交易。
沐歌道:“灵兽夫诸虽然是水系灵兽,却不受我们灵兽门驱使,我们历来奉它为上宾,且数年也难得一见,没想到它竟然愿意帮你,不过,你们之间的交易委实奇怪,我们历来不曾亏待灵兽,怎么会是一种刑罚呢?”
元慎道:“昨日,你得知飞廉时日不多尚且伤心难过,你想想,飞廉世世代代传承记忆,也不知陪伴过多少代主人又亲眼看着他们死去,它既然开启灵智,也是有感情的,也会伤心难过,千百年来,不知伤心过多少回,又不能忘记这样的痛苦,这不是刑罚还是什么?”
沐歌神情微动:“如此说来,这记忆传承之法真算是酷刑了,可有什么法子解除吗?”
元慎摇头:”所以我也觉得夫诸的条件很奇怪。”
沐歌道:“或许掌门有法子呢?”
元慎道:“他怕也是没有办法的,何况,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你也是不知的。”记忆传承之法,对于岛上的人来说是有利的,可以让灵兽更高地效忠他们。
沐歌沉默了一会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元慎:“那夫诸有没有将寻找仙草的办法告诉你?”
元慎点头,隐瞒了以灵角和鲜血为引学习古文那一段,只道:“夫诸已将寻找仙草的法子告诉我,不过要等我回了昆仑入了梦才明白,它说要寻一个僻静之地,不能受人干扰。”
沐歌感慨:“这法子可真是奇怪。”随即又拍了拍元慎的肩膀:“你放心,到那时你只管入梦,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回到岛上,天色已经傍晚,高行昨天被沐歌揍了一顿今日倒是难得安静,见沐歌和元慎一起回来,神色有些难看,撇了撇嘴就回房了,沐歌心中想着灵兽记忆刑罚之事,去找掌门高威探口风去了。
元慎也准备回房歇息,却不料高夫人邀请他到院中一叙,高夫人是个微胖的女人,和高威长得很像,都是一样的眉目深邃,年岁渐长,眼角长了浅浅皱纹,面目柔和许多,笑起来很热情的样子。
元慎向她行了个礼。
高夫人招呼他:“道友来了?快请坐吧。”
元慎坐下,问:“夫人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高夫人道:“道友,我见你同沐歌这几天成日里都在一处,你们都去了哪里?”
元慎觉得她这话有点盘问的意思,不过还是道:“去看了飞廉。”又接着道:“还去了海边看望水系灵兽。”总归是人家的地盘,不能太过放肆。
高夫人还是笑眯眯望着他
元慎心里有些发毛,难不成今日的事被她知道了?
高夫人道:“道友,我这个人素来爽利,就不卖关子了,你和沐歌可是彼此有情?”
元慎傻眼
高夫人笑着解释道:“除了她表哥,从未见沐歌和什么男子走得这样近,更别说带回岛上了,你们虽然是师叔侄,辈分不一样,可你不是她亲师叔,隔得远呢,我们灵兽岛也不讲究这个,若真是彼此有意倒也不在乎这样的辈分,只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们到底是作何打算?可禀明了师长?”
元慎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夫人,您误会了,您也知道,沐歌本来是想拜我师父清云长老为师的,可惜我师父她当年身受重伤至今未好才不能收下她,平日里却还是愿意提点教导她的,所以,沐歌虽然是我的师侄,但我们相处比较随意,如同辈如朋友一般,志趣相投。这一次,是因为飞廉不好,沐歌决定回来看望它,她到底是女孩子,长辈们怕她一个人不安全,恰好我和她关系好,才让我下山陪护的。”
高夫人暗暗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缘故,是我唐突了。”
元慎笑:“您能如此为沐歌考虑,是她的福气。”话语间又将自己抬到了沐歌长辈的位置。
高夫人也露出笑容:“我把她当成女儿一般,总是操心一些,沐歌她看起来干脆利落,其实待人最是真诚,我就是怕她吃亏,出门在外,又有诸多不放心,道友,以后还要劳烦你多照顾她些。”
元慎笑道:“一定,一定。”
沐歌在掌门高威那里没有探出什么口风,反被教训了一顿,高威道:“六大灵兽的血契之法是我们灵兽门的祖先传下来的,它们代代之间的传承之法更是只有它们自己才知道,这数千年来都是如此,怎么会是刑罚呢,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沐歌没敢将元慎求助水系灵兽的事情告诉掌门,只道:“伯伯,你好好想想,灵兽们见过这岛上多少人的生死,怎么会不难过伤心,我现在还记得当年我的父母身亡时是怎样的伤心难过,幸亏有您抚养我长大,但亲人离别之苦我却至今忘不了。”
高威听了也不忍再责骂她,放缓了语气道:“你说的我也能理解,不过免除刑罚之法确实是没有。”
沐歌很是失望,第二天又去看望了飞廉,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出了山洞时,整个人释然了许多,又对元慎道:“明日我们就回昆仑吧。”
元慎问:“你不等飞廉它……”不等它身死这句话元慎说不出来。
沐歌摇摇头:“飞廉告诉我,这数千年岁月有很多悲伤痛苦,也有许多欢乐温暖,它此生死去,下一代还是会记得我们之间的美好时光,还能陪伴下一代、下下一代主人,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俩人决定第二天就离开,侄女沐歌好不容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