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跟在广泉身后上了太极峰,东寻师在台阶尽头立着,等俩人来了,带着他们到了殿后,掌门没有在太极殿中,只站在殿后空旷的场上,有个娇小的身影站在旁边,是碧姚,两人似乎正在闲聊,她面上有些悻悻之色,看向元慎时,眼里有些愧疚。
元慎行礼拜见过掌门。
掌门看了他一眼,神色间还是一如既往的严厉,问道:“清云峰和巽风谷之间的小道,是你堵的?”
元慎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见到碧姚在此,明白了,只怕是碧姚不听劝今日偷懒走小路才暴露的,开口承认:“是。”
广泉责备道:“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在清云峰布下禁制就算了,大路千万条,你怎么能堵住?”
东寻立在一旁,并未发言,自从昆仑大战之后,他就知道小师叔十分厉害,又因修复大阵受了伤,所以也不再想着对付她,不过这些时日,她的声望委实太高了些,该压制的气焰还是得压制,无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还好元慎早就想好了对策,道:“禀掌门师伯,昨日,偶遇珊君、碧姚两位师妹从那里经过迷了路,师父吩咐我为她们带路,说起来,这路十分不好走,我师父从来不让走的,只因旁边便是巽风谷,飞沙走石,气势逼人,道路又曲折,容易迷路,万一走岔了就不好了,何况,巽风谷历来是禁地,若因偷懒贪走小道而置身险境就不好了,所以我才堵上的。”
风荀子听了,点点头,道路难走还在其次,巽风谷里面可是通往昆仑阴阳大阵的阵眼,确实不应随意靠近,开口道:“既然如此,你去通知弟子们一声吧!”此话是对东寻说的,
东寻应下,转身对元慎道:“师弟,这事本应该先告知掌门的,你以后可万万不能自作主张了。”
元慎道:“是,我记住了,多谢师兄提点,下次定不会再犯。”
元慎没受到惩罚,在东寻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擅言辞,说得掌门师父高高提起又轻轻放下,以前还是小看他了,面色却不变,行礼退下,此事既毕,其他两人广泉、碧姚也跟着退下。
风荀子留了元慎,待其他人都走了,开口问道:“你和你师父起了争执?”
元慎见他面上起了些怒色,不懂他怎么会这样问,道:“弟子愚钝,师父却仍旧耐心教导,只是有时免不了会惹她生气。”
风荀子见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面上怒容更甚,道:“今日这事,是你的师兄师妹们说的,你碧姚师妹说那条小路昨日里还能走,今日却无法通行了,问到了我这里,我细细问了,本来也无甚要紧的,却听说昨日她见到你扯着你师父的手臂,良久不松开,你们俩人到底为何,你从实说来!”
元慎听着听着渐觉不对劲,直到最后一句,脑中一声惊雷,才明白掌门话中的意思,掌门虽然说是争执,只怕担心的是他们师徒俩乱了纲常,开口道:“师伯,师父对我有大恩,一直以来我敬她重她,哪里敢忤逆,更不敢有逾矩之心,不过昨日,确实是惹了师父生气,自从七年前她目盲之后,我心中十分难过,一直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所以前些时日逃了课去明月翻阅典籍,师父她前日偶然得知,很是生气,又要我改学别的法术,我一时心急,举止僭越,却没想到被人看了去。”
风荀子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言辞真诚、目光坦然,暗暗松了口气,告诫道:“三人成虎,你知道轻重就好。”又道:“至于课业之事,你师父说的也有道理,她如今身体不便,你的课业却不能耽搁,她如此开明,你自己好好想想。”总归元慎已经不再是个稚嫩少年,孤男寡女同处还是不便的。
元慎虚虚应下来,问心无愧又有何惧,又开口道:“掌门师伯,我今日本来也是有事想向您请教的。”
风荀子望向他,问:“哦?何事?”
元慎从怀中取出那几块碎碑,递到风荀子面前道:“我去堵那条小道时,搬了些巽风谷外的石头,偶然看见碎石里有些符号,心里一下就想到了几年前阴阳八卦阵破的事,还以为触动了阵眼,忐忑不安,万幸没什么事发生,心里却更加疑惑,这上面的符号奇奇怪怪,难不成是与前次阵破有关?”
风荀子接过来,端详了半响,问:“就这几块?”
元慎心里有些紧张,还是隐瞒了龟甲的事,道:“还有一块大的,太招眼了,我不知这是什么,因此不敢扛出来。”
风荀子点头,未曾下山炼剑的弟子没有乾坤袋,着实不方便携带重物,道:“你做的很好,你现在就带我去吧!”
元慎连忙引路,将风荀子带回了清云峰,风荀子不忍玉和操劳,叮嘱元慎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她,这样正合元慎的心意。
到了西侧殿,风荀子见到了那块石碑,看了许久,收进了乾坤袋里就走。
眼见师伯就要离开,元慎问:“师伯,这到底是什么?”
风荀子头也不回,只道:“你不必管这件事了。”
元慎连忙追上去道:“师伯,求您告诉我!”见风荀子狐疑地打量他,急急道:“师伯,师父她当年进了阵眼,出来后差点活不成,她却闭口不言,这块石碑会不会与此有关,这莫不是害她目盲之物?”
风荀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昆仑大阵由古神创立,这是上古道文,我也看不懂,与阴阳大阵必定是有关系的,不过应当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