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元慎扶着玉和回了清云峰。
碧姚见俩人走远了,笑嘻嘻地打趣道:“珊君,元慎师兄落下的是哪本书?先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丛珊君脸一红,拉着她往回走,放低了声音道:“你呀,太没有心眼了,在师长面前,还是规矩一些好。”
碧姚吐了吐舌头:“是我太着急了,不过清云长老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教训云晓峰和沐歌时也并未发什么火。”
丛珊君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道:“你呀,历来风风火火,性子急,还好长老没生气,不过,姑娘家还是要矜持一些的。”教训人不一定要怒骂,长老虽然只是淡淡几句话,云晓峰和沐歌却生出后悔畏惧之心,这就已经足够了,碧姚还是太单纯了。
碧姚挽过丛珊君的手臂,笑着道:“矜持的珊君,你可真是重色轻友,你说该怎么补偿我。”
丛珊君忙捂住她的嘴道:“你小声些。”面上却已是晕红一片。
碧姚被捂住了嘴巴,依然笑个不停,含含糊糊地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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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和由元慎扶着回到了清云峰,一路上都在想着云晓峰和沐歌的事,这两人年轻肆意,此番惹得十师兄和容长老不快,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改,若是依旧桀骜,就算天资尚可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一场闹剧,若是没个收场,总会伤了他们师徒之间的情分。
元慎见师父斜倚在黑檀椅上,素手托腮,良久也不发一言,仿佛睡着了一般,心想她多年不下山,今日只怕累了,于是道:“师父可要休息了?”
玉和方才一直在想事情,冷不丁听到元慎说话,才想起他一直在旁,摇了摇头,随口对元慎道:“你若忙自去做事。”
元慎笑了笑道:“弟子也没什么忙的,师父若是还有精神,要不要弟子读经文给您听?”
玉和笑,元慎把她想的太羸弱了,摇摇头道:“不必了,辛夷堂的经卷都已经读完了。”想起路上丛珊君说的话,又道:“珊君不是说你有经卷落在明月峰吗?明月峰上也,里面虽然大多是些医术药典,你得空去取时看看能不能借上几本回来!”
元慎语塞,他哪里有什么经卷落下,只能道:“是,我看师父有些劳累的样子,要不要弟子扶您出去走走。”
玉和道:“我不累,只是在想着今日的事,十师兄和容长老定是伤心了,你的两个师弟师妹太肆意妄为了,这样背地里行事,最伤情分。”
元慎见她师父面上无什么表情,心想难不成师父她起了疑心?他去明月峰可不是想背弃师父,解释道:“其实弟子也不经常去那里,弟子只是想了解一些东西,在我心里,您是我唯一的师父。”
玉和听了,觉得他这话怪怪的,想了想,才知道元慎是不想她误会,笑道:“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能广泛涉猎是好事,我如今不能教导你,只能全靠你自己领悟了,倒是我对你有愧。”又道:“今年入门的几个弟子中,各有所长,但也各有不足之处,你与他们多多交往也好。”
元慎应下,灵草的事情没有眉目,还是先不告诉师父为好,免得空欢喜一场。
第二日一早,元慎就去了明月峰,丛珊君见他一早就来了,心下有些吃惊。
元慎道:“珊君师妹,你昨日说这几日灵药都由你来照管,不知我可有幸去看一看?”
丛珊君见他只顾着说灵药的事,心里凉了半截,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灵药的事情吗?”
元慎愣了愣,不知是哪里惹她不快,道:“是我心急了,师妹这几日独自照料明月峰上一干灵药,想必累坏了,我却还来叨饶你,是我不对。”想了想,拿出一卷养颜的古方来,道:“我前些日子,偶然发现了这一卷书,摘抄下来,送给你。”这是他无聊时抄的,当初师姐敛秦出嫁,西棠师兄就是送了一本养颜古方,他抄的这一卷虽然没那么好,但女孩子家应该都喜欢这些东西吧。
丛珊君接过来,翻开一看,脸色变了又变,娇嗔道:“师兄,你这是嫌我长得丑吗?”
元慎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听说女儿家都喜欢这样的秘方才送你的,师妹你花容月貌,怎么会和丑字搭边呢?只是想着锦上添花,你若不要就算了”
丛珊君哪里会不要,将卷轴藏于袖中,面颊慢慢变红了,心上人夸赞自己的容貌,想必没有哪一个女儿家会不开心,不过这位师兄虽然仰慕者众,却太青涩了,显然对于风月之事并不精通,她声音越发温柔道:“师兄,我既然约你来此,说话必定算数的,这卷经文我就收下了,不过今日的事情,你可得保密,否则师父会责骂我的。”
元慎笑道:“一定,一定。”
丛珊君带着元慎走出药庐,沿着一条僻静小道走向后山,路旁花木葱茏,灵气充沛,路上有几道禁制,寻常人等不能入内,到了一处幽静山谷,丛珊君念出了师父教的口诀,禁制开启,两人双双入内,入目是几株碧油油的灵药,枝叶纤细,鞘色嫩绿,点点灵气在枝叶间溢出,或许是感受到生人的气息,灵药根部的泥土里豁然冒出一个绿油油的脑袋,冲着元慎龇牙咧嘴,原来是守护灵草的灵虫,丛珊君上前去挡住元慎身影,安抚了几句,那灵虫才回灵药下睡觉去了。
元慎道:“不知这是什么灵草?”
丛珊君放低声音道:“这是中阶灵草银石斛,师父培育了数十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