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用完饭后,差不多已是人定之初(晚上9点)
员外府的饭菜,说实话,并不好吃。
起码李天平吃不惯。
过于清淡了。
同样的还有赵金,他也是半吃不吃的样子。
习武之人,早已习惯重油重盐。
猛的给人来一堆像是斋饭一样的东西,谁吃的下?
总言之,李天平是吃点心吃饱的。
但也吃的腻歪。
饭毕,厅外凉亭处。
三人在这里歇息。
“道长,这是我搜寻张老夫人死前衣物时发现的。”
赵金递上来一张白纸,将其微微展开,动作轻柔。
里面,是一点黄色粉末,毫不起眼,但散发着香味。
李天平闻了闻,这味道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闻过,但是想不起来。
“胭脂水粉?”张员外猜测道。
赵金摇摇头,用茶杯将纸压住,用手捏起一些,摩散,香味更浓了。
“这是掩尸香。”
掩尸...香?
李天平不明所以,张员外倒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顾名思义,这香粉,是用来掩盖腐臭的。并且这香粉味道独特,与女子用的那些区别明显。”
“这也就是我知道有这东西,但是不想用的原因。”张员外有些尴尬的挠挠头。
“女子对这种香味敏感,能分辨出不是胭脂水粉。倘若我母亲房里发出这种味道...”
那就有人知道张老夫人死了!
并且可能会一传十,十传百!
但...这也是李天平不明白的地方。
“人固有一死,员外,你为何担心外人知道老夫人死讯?”
张员外叹了口气。
“道长你有所不知啊,我母亲她...唉。总之是名声问题,我不想让外面那些人闲暇时刻增加谈资。”
小阎王听到后不由得撇撇嘴。
“富贵凡人的老毛病。”
李天平也点点头表示认同这话。
经过这个小插曲,赵金继续开口。
“我问过了员外,得知青叶镇药房就有卖,于是我去买了几包...”
赵金拿出一个小袋,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
李天平顿时愣住了。
桌子上的,是三包掩尸香。
其外层是方形包装,褐色草纸,紧裹期内,散发出丝丝香味。
难怪,难怪这味道感觉在哪闻过。
赫然就是下午在一号街时帮那婆婆捡起来过!
此时回想,竟与桌上的一模一样!
“而且,我还顺道知道最近有哪些人买过,出乎意料的是,只有一人。”
李天平和张员外下意识的看向了赵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一个叫王婆婆的人...”
...
李天平回到房内时,已是接近一更夜。
道人脑中有些混乱,对刚才得到的信息有些吃惊。
“有意思,白天那个凡人老太为什么要买掩尸香呢,她想要掩盖谁发出来的腐臭呢?”
小阎王躺在床榻上,翘着双腿摇晃着。
“她儿子虽死,但已入葬。她虽有丈夫,但也只是卧倒在床罢了。这掩尸香,会是作何用处?”
这也是李天平想知道的问题,明明只是偶然遇到的老婆婆,为什么也牵扯进张老夫人的死亡事件中呢?
只是意外,又或者...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另外,张员外对于王婆婆这人,印象不太好。
几次说她坏话,辱她死去的儿子。
让赵金听得直皱眉,当下不想再呆。
回顾现在,李天平的客房内。
“来分析一下现在得到的线索吧。”
小阎王飘起,坐在了李天平的脑袋上。
后者将门关好,坐在了凳子上,右手枕头,开始整理。
李天平:张老夫人出于某种原因,死在家门口,背上有三道致命伤用于掩盖毒牙伤。
小阎王:掩盖致命伤说明凶手有某种目的。
李天平:张老夫人生前可能去了一号街。
小阎王:这条街发生大火。
李天平:一号街大火时间在一更夜,纵火人疑是当地衙门。
小阎王:所以他这么做是要掩盖什么吗?
李天平:张老夫人死前的衣物上有掩尸香,而近期只有王婆婆一人买过掩尸香。
小阎王:所以掩尸香是一种物证。
李天平:张老夫人生前可能接触过带有掩尸香的人,也有可能是带有掩尸香的人杀害了张老夫人。而这个人可能和王婆婆有关系...也有可能是王婆婆本人。
小阎王:现在问题指向了凡人老太了。
李天平:王婆婆的儿子强抢民女,被张家公子阻止,最后死于重活。她的丈夫中风,卧倒在床,需要照看。
小阎王:那张家小子品性如何?
李天平:张家大少与一女子有过某种承诺,而该女子借由这种承诺疑是索要了两次金钱,在第三次时则被殴打警告。并且张家大少对此事很看重,不愿泄露出去。
小阎王: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张员外家。
李天平:而张家...老夫人死亡。
“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小阎王坐在李天平脑袋上附身与他对视。
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仍然无法理清线索。
事情不仅没有捋顺,反而随着调查越来越复杂了。
继续调查下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复杂的因素在里面。
“也许王婆婆与此并无关联,她买掩尸香也许是另作他用。”
李天平想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