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孩子去了村子之后,姜生返头开始往回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往常上山的路,他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
可现在,他已经连续走了好长时间,身边的景物却越来越陌生。
走错路了?
还是魂打墙?
姜生抬头看看四周,周围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阳光照在上面,绿绿的,生机勃勃。
大白天的,能有什么魂打墙?
姜生摇摇头,继续前进。
走啊走,依旧走不到家门口。
姜生无奈了,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仰天大喊:“是哪个混蛋?生儿子没pì_yǎn的!”骂骂咧咧两句,还真有人出来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嘴里这么不干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拐弯处响起,一个看上去又瘦又干巴的老者从拐角处走出。
他头发花白,脸上全是皱纹,眼睛却犀利有神,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身边似乎还出现了一排气墙,将地面上的落叶卷起,扔到两边。
姜生不知对方什么底细,微微后退一步,暗中打量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的逃跑路线:“你都专门给我下套了,我还对你客气?你想多了吧?吃了砒霜的寿星佬!”
“什么意思?”老者不明白。
“吃了砒霜的寿星佬是说,你该死了。”姜生玩味地说着,眼睛仍然在寻找着退路。
“你就是姜生?灵胎山那处庄院是你的?”老者眼神阴鹜,面色不善地向着姜生一步步走过来:“我们狮驮岭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先杀我狮师侄,又将我几位弟子杀死?”
“你师……师侄我不认识啊!”姜生还以为对方结巴,学着对方的话又说了一遍。
“它是只狮子。”老者说。
“哦。”姜生顿时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那头狮子啊!”
“对,狮子!它是成了精的狮妖,有千年的道行。”老者说到“千年”二字,脸上有着忍不住的得意的表情,可那表情随即又变成了狰狞。
“你,杀了它!”老者恨恨地说:“它本来前途可期!可是你,杀了它!”
“味道不错。”姜生努力回忆了一下:“我屋里还有一条狮腿,今晚就切成片,放些菜叶子煮着吃。对了,狮子皮我放后院晒着了,赶明儿得翻一下面,不然该晒坏了。”
老者眼睛几乎要气得喷出火来:“你该死!”
“打个狮子就该死了?”姜生委屈巴巴:“我是猎人啊,不打猎,你让我喝西北风?”
“猎人?”老者愣了一下。
“猎人啊,你不会不知道猎人是做什么的吧?”姜生笑呵呵的从背后取出弓,又抽出箭,搭在弓上:“猎人,专门杀畜生的。我想,你也是个什么妖怪吧?”
“你……你这弓箭!”老者的眼睛猛地一眯。他从姜生的弓箭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烈的杀意!
“法宝?”
“你要是再敢捣乱,当心我对你不客气!”姜生冷冷地说:“我看你一大把年纪了,学点什么不好,学人家做魂打墙这么阴损的术法。你是个修士吧?作为修士,不为老百姓谋福泽,专门做这种坑人的事,你家祖上牌位缺点德啊!”
老者脸皮抖了抖,阴声道:“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也不见他如何作势,他面前忽然刮起一阵腥风。
风势极大,将地上所有的落叶一并卷起,劈头盖脸地向姜生刮了过来。
姜生眯着眼,侧身,脚下飞快地躲到了另一处。
那老者呵呵阴笑一声,跟着手一指,一大团惨绿色的雾气出现在他手掌心,随后,那雾气随着风,猛地向姜生这边吹了过来。
“果然阴毒!”姜生想着,手中箭搭上弓,猛一拽,跟着松手,箭矢追星赶月般向老者射去!
这一箭,姜生是瞄准了老者的右腿,在没有明白老者底细之前,姜生并不想伤及性命。
箭出弓弦,“铮”的一声响,那箭仿佛瞬间多了几分灵性,在空中划过一个极小的弧度,向老者的右腿狠狠射了过去。
“雕虫小技!”老者右手连挥,宽大袍袖卷起一阵怪风,那风极劲,竟带上了呜呜怪响。
姜生射出的箭到达老者身前一尺处时,箭的速度竟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不过,箭的速度虽慢,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然非常坚定地在前进着!
“这!不可能!”老者眼看着那箭就快要射到自己的右腿上了,大骇之下,身形连忙向左闪去,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只是,那箭的威力却还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箭在射过他身侧的时候,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自老者心头升起,他躲避的速度竟是迅速地慢了下来,动作迟缓无比。
大惊之下,老者右手连挥,冒险向那箭矢的箭身拍去。
百忙中,老者瞥见那箭身上竟是刻着许多奇妙的花纹,花纹极精致,粗略看去竟像是一种阵法?
“这箭不是凡物!”老者双眼精光闪烁,右手变拍成爪,抓向姜生射来的箭!
他有着十足的把握,能一把把箭抓在自己掌心!
事实上,以他金丹中期的修为,就算是千军万马之中射出的箭雨,他也有着绝对的把握把所有的箭都躲开,甚至是抓到手里。
这,就是金丹期修士远超世间凡人的底气所在!
世间相传,金丹之下,凡人皆蝼蚁!就算是筑基期的修士,在身体、手段或是寿命上都将凡人远远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