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希望
被困在里间儿动弹不得的朱云佳,缩在墙角听到朱良玉口口声声说不愿违背着良心,包庇纵容自己这个姐姐的时候,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今年也十七岁了,出嫁前在朱府生活了十五年,父亲的原配夫人、大姐姐的生母还活着的时候,她尚且还不记事,从她记事开始,一直到出嫁这漫长的十几年,她已经受够了的磋磨,辱骂和鞭打也就算了,却不想如今于氏生的女儿长大了,竟然还在堂堂王府这样诬陷于她。
不管最近一段时间外面怎么传她朱云佳越来越得到陆城的宠爱,可是知道真相的朱云佳却明白,越是宠爱传的越快,她的心就越虚,因为她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她生怕哪一天这一切都会漏了馅儿。
朱云佳更明白,不要说宠爱了,陆城对于她,恐怕连那一点点欣赏或者说是疼惜都没有,如果说陆城对于这件事情连查都懒得查一下的话,那她恐怕就只有上报宗府从皇家玉牒上除名的下场,而除名之后的皇家人,结局就只有去祈宁寺削发为尼的下场。
然而她的嘴巴被堵着,就是想冲着外面喊出几句为自己辩解的话尚且都不能,就在这个时候,朱云佳又听见朱良玉道:“民女知道这件事情对于□□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王爷您可以不必恼怒,毕竟当初选侧妃的时候,并不是您自己拿的主意,而且当时圣旨送到民女家的时候,民女全家人都很意外,毕竟七姐只是家中的一个庶女罢了,论理是配不上王爷的。王爷不计较,迎七姐姐进府,那是对圣上的孝道,但是民女愚见,既然出了这档子事,王爷也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这一段话就差说出来“您赶快把我七姐姐给休弃了迎我入府”的意思了,花楠听着忍不住轻轻的笑了两声,同情的看了一眼缩在墙角有气无力的朱云佳:“侧妃娘娘口渴么,要不要喝点水?”
说着还真的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朱云佳,把她嘴巴里面塞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朱云佳怔怔的看了一眼花楠,仿佛整个人的精神都已经被朱良玉在外面的那一席告状给抽走了似的,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你就不怕我在这里大喊?”
花楠莞尔:“奴婢赌侧妃娘娘不会大喊招人来的,屋外的一切现在尚且没有定论,如果现在娘娘就大喊招人过来的话,恐怕只能引来王府卫队,娘娘有时间大喊,还不如趁着这一会儿想想,等下和十姑娘对质的时候,该怎么应对。”
朱云佳把花楠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你说得对。”
眼前的局势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虽然说她被花楠困在了这儿,可是花楠除了不能让她自由的走路说话外,并没有太过于刁难她,而且她也并没有在府中见过花楠,她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被无冤无仇素不相识的人困在这里。
但是另外一种解释却更说得通,秦王侧妃朱氏偷盗宫中赏赐给王妃的和睿皇后遗物头面上举世罕见的珍珠,却不想被妹妹检举揭发,情急之下朱氏铤而走险,决定潜入到王妃的房间中伺机将那颗东珠毁掉,以销毁证据,或者偷偷致王妃死于非命,至于花楠,那就更好理解了,一定是朱氏的同伙。
朱云佳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冷。
朱良玉说完了很久,陆城和贺长安都没有说什么话,整个房间里面的气氛静默的吓人。就是朱良玉这样胆大妄为的人,也不由得开始思考,秦王爷和秦王妃这样不说话,究竟是几个意思。
倒是花楠在后面小声道:“其实奴婢倒是挺同情侧妃娘娘的,家中姐妹众多,本来应该是好事儿,能有人陪着一并长大。可是这毕竟人心隔着肚皮,娘娘的姐妹竟然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娘娘至斯,这样的骨肉至亲,倒也真的是罕见了。”
朱云佳一直沉浸在朱良玉诬告自己的愤怒中,一时之间脑子里面并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听到花楠的话,很是诧异的附和了一句:“为了自己的利益?她才不过那么一点大,能有什么自己的利益?”
问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这话问的是有多么愚蠢,她已经嫁到□□来两年了,这两年的时间,朱良玉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只有骄纵任性这一点毛病的小丫头了,如今她心思的深沉简直难以想象,她这样陷害自己,摆明了就是要踩着自己的尸骨一步一步爬到秦王侧妃甚至是更高的位置上去。
“我明白了,她这样做,就是要用我自己的命换来她的锦绣前程啊,可怜我朱云佳活了一辈子,也就只这十几年就要了结了,最后却是死在了自己的亲妹妹的手上。也不怪你笑话我,是我不查,太低估了人心的险恶。”朱云佳缩在墙角,掏出绢子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
贺长安无声的看着朱良玉,看着看着,突然笑了:“你自己跟王爷和本妃说着这么重要的事儿,还提醒了王爷不要识人不明,趁早的把你的七姐姐从皇家玉牒上除名,可是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嘎?朱良玉愣住了。虽然说她这样告密的行为确实是有讨好贺长安的意思,以便能够为自己的将来谋一个好的前程,可是贺长安这样露骨的说出来也太那什么了吧……
其实贺长安却有自己的盘算,像于氏和朱良玉这样的人,整天都是活在自己的小算盘里面的,自以为智计无双,设下的计谋谁都看不穿,跟谁说话都是“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不能说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