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论身份,陆可意虽然是圣上的嫡长女,但是陆称意好歹也是太后母族的庆妃所生,庆妃在宫中也算是个千年老二了,除了没有皇后的宝座之外,很多地方也并不输给皇后;论势力,两个公主都有嫡亲的兄长,而且都是已经参与到朝政中去的,而且陆垣是被广泛看好的有可能登上大宝的人,这一点陆称意并不比陆可意差;而陆称意有一个优势是陆可意怎么都不可能比得上的,那就是陆称意生母还在,只要庆妃有一点心疼女儿,两国的关系就会更融洽一点。
可是为什么被指为和亲的热门人选的,却只有陆可意呢?
和贺长安对视了一眼,陆城知道贺长安也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其实这件事情或许真的看起来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我总觉得,老大不去拼了命的给陆称意争取这个和亲公主的位置,是不是老大心里面已经在盘算着什么东西,所以庆妃才会那么安生的不让陆称意和可儿争。而且,你不觉得用舆论把可儿推上风口浪尖儿,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锦瑟宫的手笔么?”
贺长安按着陆城说的一想,就已经是毛骨悚然的了,陆城说的没错,不管是庆妃还是陆垣,最擅长用的就是这个法子,上一世陆城出了在生母忌辰和宫婢在御花园大型苟且之事的事情,事情传到圣上耳中的时候,圣上本来是想死死地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的,可是却没有想到第二日就有朝臣联名上书,舆论的压力终于让圣上把陆城的太子之位给收了回来,而别人不清楚,贺长安还能不清楚吗?上一世那些联名上书的臣子收到的消息,其实都是她自己暗中散播出去的,当然也是陆垣授意的。
深吸了一口气,贺长安问了一句直截了当的话:“可儿嫁给陈敖,和和亲到南安做太子妃,这两种可能性,究竟哪一种可儿能生活的更好一些?”
陆城拉着贺长安的手给她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吉贵人的事情,末了道:“不管和亲到南安当太子妃是一个多么诱人的馅饼,但是一旦嫁到了南安,即使她是大宣的公主,在碰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我和父皇也是鞭长莫及,更何况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南安太子究竟是一块馅饼还是一个陷阱,如果真的是馅饼还好说,若真的是一个陷阱,那就是把可儿的一辈子都搭进去了。”
不用陆城再往下说,贺长安都知道陆城下面又要说出一套,就算陈敖娶陆可意是另有目的,陆可意毕竟还是大宣的公主,而且从来不曾出了大宣,有什么事情都有圣上这个父亲和他秦王这个哥哥撑腰,即使是想休夫再嫁,也不是没有人要的道理来,虽然说事实也是如此,可是说出来到底话糙了一点儿,贺长安赶紧点头:“是啊,的确嫁给陈敖,至少还能有你这个哥哥和我这个嫂子撑腰嘛!何况可儿心里面喜欢的人就是陈敖,既然都有风险,何不成全了可儿呢?”
接下来贺长安就隔三差五的被请到宫中以陪伴皇后为由教陆可意学女红,陆可意也是个真的聪明的姑娘,只是以前不曾用心罢了,上手很快,只学两个月,就能比得上寻常人家女孩儿学了一年的水平了。
就在四月底的时候,一纸诏书终于吧陆可意的未来给定了下来:册封皇长女陆可意为万宜公主,即日动工将和睿皇后陪嫁的一处宅邸及周围扩建返修,建成万宜公主府,赐婚于泗国公世子陈敖,十月十五日正式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