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无所图地突然变了性子,那才是可怕的。郭晓勇有所求,这才正常。
其实蔡玄听到这话是有点伤感的,本来科室里安排的是郭晓勇跟着他蔡玄学习,这倒好,郭晓勇这时候都直接讲从陆成那里挖私货了。
问题是蔡玄还说不出来什么,陆成本身就有点问题,在手术室里优越的表现,让他蔡玄都有点怀疑人生,觉得自己这些年是不是白活了。
这好不容易放出去急诊一次吧,本来是想给陆成减压的,谁晓得陆成直接搞了一个完美数据出来,竟然连市卫生健康委都惊动了,要来骨科专门视察。
不过也能想得通,常市第一人民医院上报过去的数据,就是骨科的死亡率和并发症几率最低。骨三科作为创伤专科,就是承担突发事件的骨科相关疾病的急诊任务。
以往都没有这样的数据,从不变之中找变量,很容易就找出陆成这个异类……
讲句实话,就算是陈炳去会诊,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陆成这数据。毕竟陈炳就算是理论知识堪称骨科最丰富的,但基本没有人能够做到长时间高强度的精神集中啊。
也不知道陆成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就是人家的能力体现。
羡慕不来,挖不走,也学不来。
“查房去,查房了早点休息去。昨天都累得够呛。你们明天值班,然后把组上的病人清理一下,该送手术的赶紧送了。”蔡玄马上进入正题。
他四十多岁了,虽然精力比臧寻好了很多,但也经不住通宵达旦啊。
“好,蔡老师,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搓一把脸。”
“今天早上都还偶尔有急会诊进科里,实在没时间。”郭晓勇一边讲,一边就往处置室小跑了进去,接着水声响起,十五秒钟后,郭晓勇才又走了出来,满脸的水渍,眼角略有些猩红,一看就是揉了不久。
样子看得有些心疼,其实郭晓勇在病房里值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人赶紧走进1-3间的病房里,准备查房。
骨三科的病床配置一般都是3床一间,只有少数几间小房间只有两张床,以及特供的一间只有一张床。这种特供的床是为了传染病给设立的,没有类似病人的时候,则是会多收一些床位费。
三人刚走进去,没想到几个病人和家属竟然都还认识郭晓勇。
和他打起了招呼:“郭医生,你又来了。你这晚上值了夜班,一晚上没睡觉,早上也不能回去啊?你们当医生的真是辛苦。”
听到这话,蔡玄就感觉到自己被忽视了,他才是上级啊。而且讲话的还是1床的病人家属。
郭晓勇就说:“查完房就回去了,我们不来查房,我们的病人就没人管了啊。当医生是还挺辛苦的,不过做哪一行都不容易。”
郭晓勇正说着的时候,正走过来准备和郭晓勇打招呼的一个中年大叔在路过陆成的时候,忽然一转身,
然后绕着陆成走了半圈,带着戒指的右手指着陆成的头,看似有些‘凶神恶煞’,然后嘴里说:“就是他!”
然后他看向了其他几个病床的病友和病友的家属说:“我给你们讲的,就是这个医生!”
看到这一幕,蔡玄和郭晓勇立刻把身子往前挤了挤,陆成昨天看了急诊,在那么紧急的时刻,说不得就说了什么重话。要是这是来找陆成麻烦的,他们不能把陆成给放弃了。
唇亡齿寒,如果他们直接跑路了,那么以后他们遇到这样的情况,就没人帮他们。
蔡玄马上挑了挑眉说:“这位大哥,您有什么事情吗?您这样指着我们的陆医生。”
谁知,蔡玄这么一讲,那个中年大叔马上把手乖乖地放下之后,背了起来,赶紧弯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原来你叫陆医生!”他听到蔡玄喊陆成陆医生,才知道了陆成的姓。
然后他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找陆医生的麻烦的,我感谢他都还来不及。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那情况,简直太糟糕了。”
“我儿子,好好地开着车,就被人给撞了,就被卡在了车里面,然后多亏了消防队的两位大恩人,把车门给掀了,才把我儿子给救了出来。”
“那两个人都是好人啊,后来在去救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把人才刚拖出来,那个车又发生了二次爆炸。”
“当时我儿子那两个恩人就被炸飞了出去。”
“还好旁边的120车就在旁边,马上送来了常市第一人民医院。”
说到这,他像是说书一样地顿了一下,说:“我也送儿子来到了急诊,然后就想着帮一下他们的忙,因为那两个恩人的家属还没到。”
“就是这位陆医生,硬是顶着普外科两个医生差点骂他的娘的压力,坚持要把肖恩人送去普外科。”
“然后一查,脾破裂、肝脏受损。要是发现得完了,人绝对没了。”
这么说着,他像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都是真话一样:“这可不是我瞎编乱造和吓人,我就是看着旁边的一个叫心内科还是心脏外科的科室,里面正在搞抢救,救着救着人就没了。后来才听说是脾破裂,休克死了。”
“陆医生这可不止是救了一个人,后来还有一个,是脑冒血,人也差点就没了。是陆医生把他直接推到了神经外科问这个人到底救还是不救,神经外科的医生才做CT,发现了脑冒血。”
“脑冒血也是会死人的,我也看到过。”
“我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