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皮肤都经不起细看,每个美女的身材都经不起医学的解析。
陆成作为医生,也很快就把这种不适感给压了下来。
现在的时间才到三点接近四点钟的样子,只是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吃午饭,所以考虑到曹晓和与陆成都是男生,最后点了四个菜一个汤。
份量不多不少的菜份被陆成和曹晓和吃得很干净,待到准备去付账的时候,陆成准备说他来请。
就被曹晓和压在了座位上,然后道:“小陆啊,你就别瞎掺合了,这顿饭方师妹出钱就她出钱吧,别和她抢了。”
陆成觉得曹晓和这句话不太通顺,看了曹晓和心安理得的样子,也不太好太过矫情了,以后相处的时间也有很多。
只是曹晓和这才到了附二几个月,怎么就学到了现在这脾性?
吃饭还要师妹给钱的,难道是这世道变得自己不认识了么?
几人吃过后,就直接赶向了外科楼的中心手术室,中心手术室里的手术间众多,而且属于比较高级的层流手术室,里面的无菌级别,也不是急诊手术室能比拟的。
大型的手术,在这里总能找到合适的手术间。
早就打电话问过了手术被临时放在了34间,陆成三个人赶到的时候,李东山、于友林和邹谦三个人已经开始手术,大概一眼望去,三个人应该正在分血管和神经。
李东山还在一旁不停地问:“这个病人真的要保肢吗?这情况直接截肢多利索啊?这保肢不一定能成功讲了么?”
邹谦赶紧回道:“讲了,讲了很多遍,本来家属都因为没钱要截肢的。关键的时候又有钱了,前期就准备了二十万,就一个要求,保肢和保命,保肢后具体的功能就只能看天意了。”
“已经签过字了,授权委托书也都盖了手印。”邹谦述说着自己的程序。
患者昏迷之前,急诊科的人就已经让患者按下了手印,把授权委托书给签了,当时患者神志还是清醒的,他授权了自己的妻子全权代表自己做所有的决定。
那么后来妻子的签字效果就是完全合法的,否则患者进来就是昏迷了,即便有患者妻子签字,没有授权委托书,或者患者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那就还得请示医院的总值班。
在总值班的见证之下,才能进行手术。
这个规章流程不能错,也是为了自保。
“唉,那行吧,打血管外科总住院的电话,喊她过来看一下,估计最后还要喊血管外科的上级上台。”
“另外巡回,你去看一下显微外科的器械有空没有,我们这里要用。如果有空就搬过来,没空的话,那就拿便携式的那种放大镜来。”李东山一连吩咐道。
曹晓和闻言立刻去打电话了。
巡回则是说:“李教授,我早就问过了,现在骨科一病区那边都还在做肌腱和神经的转位手术,还要做一个带蒂皮瓣的移植,下台估计都得凌晨去了,显微缝合机是拿不到了。”
“头戴式的放大镜,倒是有几套,但也不多,骨科一病区也分台了。被拿过去了几套。您看?”巡回小心翼翼地问。
这也不能怪她啊,这种器械,创伤外科早就把每一天都分出来了,除非是周末才可能有空闲,别人早就有安排,怎么可能转交给其他科室和急诊手术?
李东山也只能无奈道:“行吧,能有几套是几套。”
然后李东山准备喊人上台来帮忙,就看到除了打电话的曹晓和之外,陆成和方泥馨早就各自洗手穿衣服去了,他看罢,又继续把目光移到了台上。
说:“巡回,再拿一套清创包来,开丝线一包,圆刀、尖刀片一套,再上来两个五毫升到二十毫升的注射器分别两根,全带针头。”
“这个病人的情况比想象得还要复杂,我们要分开做,争取时间。”
于友林听罢,就马上道:“李教授,那我就从腘窝界开始往下解剖?”
李东山道:“不,你接着我现在正在做的口子继续到腘动脉的位置,下面的血管神经更加复杂,我来做。你做完之后,就差不多能吃饭了。然后我们都交给血管外科的人来通血管。”
“邹谦,你给病人讲过,血管的血栓一旦无法全部取出,最后还是要截肢的可能吗?”
“讲了,都讲过了。病人家属的态度还是非常坚决,他有个弟弟,不差钱。”邹谦苦着脸回,因为这个病人要做保肢,都把李东山的心态搞得有点不太好了,所以这种低级的问题他一连问了太多次。
不过的确,现在这个病人的情况,要闯的关太多了。
第一,血管有血栓,有破口,即便能通能缝,那再灌注损伤,他受得起么?
第二,单侧下肢肌肉挤压严重,挤压综合征的并发症就是横纹肌溶解症,到时候会不会坏死是一关,透析能不能活命又是一关。
开放性骨折是一关,皮肤缺损是一关,有没有神经损伤又是一关。
就算这些都好,感不感染,术后的营养是否跟得上,机体创伤性高热患者能不能拼得过去?
严重脱水、电解质紊乱,会不会要了他的命?之后在ICU住上好几天,这个费用能不能支撑得起?
太难了。
终于,很快陆成与方泥馨就上台来了。
曹晓和也打电话打完了,说:“李教授,血管外科的总住院讲了,她说他们科室的祖教授会亲自过来。她现在还在台上。”
李东山没抬头,只是说:“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