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县郊外小院;
夜色落下时明净天空被阴云遮蔽,苍穹无光。
陈渔火远远看到五名衙役走进宁长安的小院。
姑娘皱眉,感觉气氛有点异常。
宁长安是捕快,衙役进入小院正常,问题是五名衙役手持铁索和水火棍。这是要拿人的架势。
姑娘还感觉到了异常。
空气中寒气逼人。
“发生什么了?”
姑娘飞身下驴,一袭紫衣飘向宁长安小院。
五名衙役在陈渔火远视中进入小院。
“我家老大是捕快,你们是哪个部分,不知道私闯民宅是非法的,你们这叫知法犯法,我……”
喋喋不休的牛妖十八猛然间闭口,周身颤栗。
四条粗壮的牛腿紧绷,大汗淋漓顺着牛毛滴到地面。
牛能通灵,修成妖物依旧保持了本能,十八看到了不同寻常一幕。
房间的《狩猎图》内王妃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昏迷不醒的定南王,草棚外围是四名画中的骑手。
被六斗南宫钉封锁了气机的河童一脸冷笑。
“王爷身死,宁长安是罪魁祸首。”
王妃不为所动,这种耍嘴皮的宫心计见多了。
一名骑手进入,刀背斩在河童身上。
河童呲牙咧嘴,大笑。
王妃皱眉,“这个疯子!”
下一刻,王妃感觉到方寸灵器“狩猎图”颤栗了起来。
五名衙役在院内,牛妖十八四腿发软站在柿子树下。
两名衙役犄角站立,杀气腾腾又阴森无比。
水火棍虚空砸出。
棍砸在虚空中,房间的《狩猎图》剧烈震动,然后图内的王妃听闻到了沉闷击打声。
宁长安小院空气中阴风阵阵,水火棍挥舞出去的棍式却是威严正大。
“哇……”
婴儿啼哭般的凄厉呼叫从河童唇齿间尖锐响起。
院内的衙役水火棍各自击打四下,狩猎图中昏迷的定南王身上一道王妃无法肉眼看到的人影挣扎扭曲起来。
定南王的地魂!
地魂似被什么狗皮膏药黏贴在一起,每当地魂破体而出时又被粘附在定南王身上。
院内又有两名衙役各居其位,水火棍砸出。
“砰,砰”狩猎图中再一次响起沉闷击打声。图画晃动,草棚外骑手口吐鲜血。
“哇……哇……”河童凄厉的叫声猛然间拔高,定南王地魂脱离狗皮膏的黏贴钻入河童身体。
院内五名衙役,四人出棍,一人将手中铁链抛入空中。
虚空中的铁链骤然间绷直,衙役拉动铁链,狩猎图中自河童身上一团模糊暗影被套在铁链拽出灵器。
一名衙役牵铁链,四名衙役护卫,扭头走向院门。
似炸雷滚过的狩猎图安静了下来,河童委顿在地面气若游丝。
“王爷,王爷!”草棚内响起王妃竭嘶底里的呼叫声。
牛妖十八听不到狩猎图中王妃凄惨呼叫,也看不到铁链一端牵着的河童和定南王地魂。
但牛妖十八知道五名衙役骤然出现在小院舞弄棍棒没做好事!
十八也知道五名衙役非人非妖。是阴差。
鼻孔两道白色气机喷涌而出,十八蓄势。
左侧手持水火棍的阴差回头,露齿阴森森一笑。
十八蓄起来的气机一岔,轰然溃散。软绵绵委顿在柿子树下。
长满了爬山虎的院墙外一个脆生生声音响起:“小捕快,宁长安……”
陈渔火口中喊着宁长安名字,推门,首先看到五名出门的衙役,余光掠过阴差发现委顿在地面的牛妖。
“小捕快院内怎么多了牛妖,捕快是因牛妖而来!”
被陈渔火称呼为阿呆的毛驴看到牛妖兴奋,仰头就要嘶吼一声,目光撇见五名阴差,头霜打茄子般耷拉下来。
阴差和陈渔火已经面对面碰在一起。
姑娘没有宁长安的三清气,紫府也没有紫气东来的国运气,更没有宁长安的高级符箓。但姑娘认真,好歹院内自己也住宿过。
“你们没有拿什么东西?比如书册、画卷之类的!”
先前阴差面色冷峻,陈渔火问是否拿过画卷之类物件,神情阴鸷的阴差手中水火棍竖起,然后就像衙门杖刑般砸下。
空气嗡的一声震动,细密的音爆声随着水火棍的砸下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沛然的气机山岳崩塌般落下,四周阴气阵阵,蕴在水火棍的气机却浩荡威严,就像衙门惩恶扬善,意韵明光。
陈渔火大惊。
没有硬抗对手水火棍,有事发突然的准备不足,也不想石破天惊的交手后将宁长安小院夷为平地。
人沙鸥回旋倒掠而出。
衙役冲出小院,手持铁链的向前,四门拿水火棍衙役护卫左右,脚不沾地虚空飞掠向郊外。
“就这样走了!”陈渔火缀了上去。
小蜀山的剑修大师兄方断弦远远缀着陈渔火。
小院门口双方对撞产生的攻防眼花缭乱,方断弦反应不及。
陈渔火追出,方断弦大惊又大喜。
惊讶是因为陈渔火所展现出来的修为。
大喜则是机会。
多难的!英雄救美,虽然俗套,但多数时候绝对有效。
“剑来!”
斜背的大剑破鞘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方断弦白衣飘飘,脚踩飞剑追了上去。
宁长安远远看到一把大剑在逐渐昏暗下来的夜色中绽放光芒,白衣公子踩飞剑破空远去。
“师傅说不能御剑,师兄怎么忘记了!”小蜀山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