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出诗,陈渔火曲指轻轻弹在宁长安手上,“多好的诗句,明日便要出京城,沿洛江北上,大约是能看到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的景致。”
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姑娘说道:“你人长得好看,修为又高,诗词有大家水准,绘画别具一格,父亲应该会很喜欢的。”
“是不是很古板?”宁长安认真了起来。
“也不是,就是脾气火爆了点!”
“拥雪山庄的时候有个牛妖想要欺负我,父亲抽了牛筋!”
“呃!”宁长安锲而不舍的右手僵在空中。
远处河道响起水花声,牛妖十八落水。
看着宁长安僵在空中手,陈渔火眉眼都是笑,“父亲宠我,所以只能是我欺负你。”
宁长安脸色端正,视线下望,看着姑娘的目光,一本正经开口:“求欺负!”
陈渔火笑着起身,“怎么这样呀!”
陈渔火起身,观星台上看着镜面影像的秦是非一脸鄙视,“都这样了还拿不下!”
花海,大殿内丈高玉璧就像影院大屏,洛姬坐软塌,右手把酒盏,看的津津有味。
十八从水中吐气泡,冒出头,“老大,午后来了钦天监的术士,江南带队,在两里外倒腾。”
“倒腾就倒腾。”
猛地回神,宁长安条件反射的想到当日在观星台吃火锅时秦是非说自己和陈渔火在纸轿上的一幕。
“秦是非让江南部署阵法,这是在偷窥自己。老银币。”
钦天监的一品术士江南术法神通,但反侦察能力差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宁长安在广陵县城有一张情报网络。
揣着只要不被宁长安看到一切就顺利的想法,知道宁长安在宫内,江南利索的部署阵法,其结果被春蚕组织中的成员看的一清二楚,信息汇报向十八,忠于职守的牛妖反馈。
钦天监观星台,镜面中的宁长安左手叉腰,右手竖大拇指,拇指没有向下。
心怀不良,骤然被发现,掩盖是一种本能,和修为没有太大关系。
“被宁长安发现了!”
秦是非手忙脚乱的将观星镜收了起来,然后咧嘴一笑,“我慌什么?宁长安可是在广陵河道的小院,自己和宁长安之间还隔着都城一座城墙呢。”
花海花宫。
洛姬皱眉,“宁长安怎么知道的!”
然后女魔头看着宁长安和陈渔火上了彩色轿子直入夜空,轿中两个人依偎在一起。
“还有人在偷看宁长安,是钦天监的胖子。”洛姬笑,多有意思。
八月二十;
大吉,宜赴任,宜招婿。
大月国使臣慕容长青一行人北上。
漆黑的马车内坐着的是慕容长青,和尚道士书生三人骑马,前后三十六骑的金吾卫。
队伍的最前方则是宁长安、江南、西门秋水。
宁长安潇洒俊朗。江南清秀,眉目存山河。冷面人西门秋水五官分明,另有一股硬朗的气质,三人三骑,各有风姿,街道行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宁长安等三人上。
破赤鳞子案件,宫内大肆宣扬,宁长安早就声动京城。
此起彼伏的赞美声从街道两侧传来。
西门秋水腰板绷直,江南面色不自在,只有宁长安神态自若,时不时顺着响起呼唤声的方向招手。
“你不自在?”宁长安问身侧西门秋水。
“嗯,不习惯暴露在这多人面前。”冷面人说道。
宁长安脸上有笑意,如若以往,少言寡语的西门秋水肯定就是一个“嗯”,然后便没有后话,今非昔比!
“你很习惯!”西门秋水反问。
“当然!”宁长安点头。陈塘县的时候不就经常遭遇过,还能时不时的扔下手帕、荔枝。
人顺其自然的便想到了柳西楼和谢灵儿。
自神龙案开始以来,京城先是戒严,随后自己下地界走红月集市,许久没有和两位姑娘见面了。
“在想什么?”白衣飘飘的江南问。
左右眼的余光看着身侧两人,宁长安笑着说道:“半个时辰可出城,但走过眼下朱雀大街十里,京城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三人,是不是应该有一个称号。”
“什么称号?”
“京城三剑客!”
冷面人西门秋水脸上有笑意缓缓的绽开,这个称呼不错。腰杆子绷直的剑一样。
队列自红符街口而过,明月楼上一面会锦窗敞开。
冷清婵手捏着丝帕,目不转睛看着街道骏马上的男人!
街道两侧人群中柳西楼、谢灵儿结伴而立。
看着西门秋水、江南及其随着宁长安身侧金吾卫,柳西楼轻声说道:“宁哥儿越来越出众俊朗,我们似乎和宁哥儿也越来越远。”
谢灵儿看着宁长安的背影有点痴,“不远,就在心里。”
队伍出京城,直奔广陵县码头。
码头四海楼,靠窗的桌位一人一猫,桌上盛满各种菜肴,孟婆两手忙忙碌碌。
黑猫腹诽,“怎么就像饿死鬼转世一样!”
孟婆低垂的眼袋抖动,看了一眼黑猫,“喵!”黑猫温顺的叫唤了一声。
运河连同西子河,河流自北而来,陈渔火骑牛妖十八,十八尾脊部蹲着猴子,姥爷坐在猪妖天勾身上。
一老一少年龄相差数百年,一个骑牛、一个骑猪。
猪妖天勾喜滋滋的,宁长安之外,抱上了乌龟精的大腿。
十八也兴奋,鼻孔冒白气,要出远门了,而且不是穷游。
队伍沿京城而出午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