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蹲身。
不远处是前夜自己打坐的地面,已经完全潮湿。
剑鞘敲打,坚硬。
“泉眼?不对,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宁长安思索的时候湿润地面有红色晕染开来。
朗朗晴空,地面如血渲染,这种诡异甚至比宁长安在鬼庄看到冲天赤色妖气还要震撼。
起身后退,持剑戒备。
血色染一尺范围地面后没有继续扩大,只是更加鲜红。
“有问题”
惊蛰出鞘,一道细微剑气没入宁长安脚下地面。
力道掌握的恰好,就像犁地般,顺着剑气去向,砂石泥土掀入空中。
地面被掀起,宁长安视线内出现一尊泥菩萨头。
山神庙的菩萨少了头,却是出现在庙外数丈的区域,而且是头向下没入到地面。
头部向下,宁长安前夜坐着的区域恰好是后脑勺。
宁长安拱手,说了一句“无心之过”,随后蹲身。
菩萨埋在地下的半张脸已经变得血红。
“难道是因为我冒犯了,菩萨受辱了”
气机鼓荡,宁长安将菩萨头像从地面翻转了过来。
泥菩萨眼睛内血水一滴一滴流淌而出。
菩萨流血!
很多事情都会突破想象的极限,红月集市,还有眼前的泥菩萨流血。
“是因为自己坐了菩萨头还是另有原因?”
将有成人身体重量的菩萨头像举起,宁长安一步一步进入破败的山神庙,放了上去。
日光自塌陷缝隙中漏下来照在流血泥菩萨脸上,平添诡异。
“陈塘县捕快宁长安到燕子坪查案,夜宿山神庙冒犯了菩萨,无心之失,望菩萨海涵”
有用没有,宁长安求个心安,祷告一声,宁长安转身出庙。
“咣当”一声巨响,宁长安回头,菩萨头再一次落了下来。
“摊上事了”
宁长安深思。
“应该和自己没有关联,酒楼说书先生都说修庙供菩萨以镇杀业,菩萨流血,难道和燕子坪有关系。”
宁长安再一次将菩萨头像放了上去。
“陈塘县捕快宁长安到燕子坪查案,如有案情,定水落石出”
转身,宁长安小心翼翼走出数丈,菩萨头没有滚落下来。
“菩萨血目大概相当于六月飞雪,难道燕子坪真有鬼无邪祟”
牵马,宁长安沿小道走向燕子坪。
沉寂了一夜的燕子坪复活了起来。
有农户推着独轮车顺着小道远去,车有水桶,是取水,百户的人家,村落有私塾,朗朗读书声在这片干旱已久的大地上给人内心的宁静和踏实。
牵马进入,宁长安知道王家大宅方位,但依旧问了路人,顺着指引的方向到了家宅。
建筑恢宏,中轴为线三进三出的大院。
宁长安敲门,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年约五十,头发花白的男子开门。
眼神稍微有点警惕,但看到宁长安灰色,袖口滚红边的衣衫后男子神情松弛,试探的问““衙门的人”。
“陈塘县捕快,奉命查案”,公事公办,宁长安亮出衙门腰牌。
男子笑了笑,开门:“说是大宅闹鬼是不是?”
“是”,宁长安点头。
“官爷进院说话,小的王贤,老爷到洛商,老老少少都迁的干净,我是王家外门,习惯了燕子坪生活,留下照看宅院,还有一人,也是这等情景。数十日以来,衙门、寺观道长,陆陆续续已经来了好几波。’
宁长安稍微的琢磨,衙门来了其他人,肯定是财大气粗的王家之前还请过京城洛商的捕快。
“情况如何?”,宁长安问。
“燕子坪都能旱出卵来,就是有鬼物邪祟也不在这儿作恶呀”。
笑了笑,王贤说道:“你是官爷,自然你说了算,大宅空置,你多搁几日,观察了解,真要有鬼物精怪,你斩杀了自然利好。”
王贤说话得体,宁长安赞许。
两人边聊边进入大宅,王贤继续着话题:“燕子坪这片地不落雨,东走十多里有湖,未曾干枯,燕子坪的饮水都是从湖泊取得”
“燕子坪夜间可有异常?”
“安全的很”
宁长安点头。
大宅建筑恢弘,画梁雕栋,里里外外打扫纤尘不染,两名留守宅院的王家外门尽职尽责。
整个上午时间宁长安独自在燕子坪走动,安静而祥和,宁长安同遭遇到村民交谈,如出一辙的回复。
燕子坪干旱,早就不是盘龙卧虎之地。
燕子坪村尾有老槐树,根系发达,不受干旱印象,枝叶茂盛。
下午有近一个时辰,宁长安同老槐树下编簸箕名吴延顺的老人唠嗑,从燕子坪的来由再到王家发家致富及其旱情的出现,都询问的详细。
老人说两年前燕子坪东南有湖名为卧马湖,湖中有大蛟,掀云起浪,掀翻过渔船,后来被斩杀。
自此之后燕子坪便未落过雨。
宁长安唏嘘,如此说来燕子坪的干旱是同明镜司斩了大蛟有关系。
宁长安问王家事件,老人笑了笑,不愿意多言,眼神的淡然是一种存世智慧,表达的意思是真要闹鬼,守院的人能安然无恙唯独伤了祭祀而来的家主。
夜色落幕,宁长安回王家大宅。王贤做了简单晚膳,老人喝酒,陪同宁长安唠唠叨叨一个时辰后交代宁长安前院主楼不能进,是王家掌柜、夫人住处,其他地方随意走动,随后将宁长安安顿在前院招待访客的西厢。
星光漠漠,宁长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