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真善将血书传递给了其他三位天玄教长老。另外三位长老在看过血书与真袭的将军印又听真薰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后表情皆是无比的震惊!
一如白易之前预料到的那样,真娄将真寻当成天玄祭的祭品是一个阴谋,就是想逼真薰现身,自投罗网。只是他没有想到,真薰带来了他弑君篡位的铁证,“罗网”中的人竟是他自己。
真娄当然不想让真薰把话讲完,他已经有些惊慌,数次想要打断她。
然而在真薰说出“弑君篡位”四个字后,他就已经无法命令在场的任何人。
何况真薰还有在暗中协助她的真善。
真娄绝对没有想到两人已经成为了同盟。
真善看似客观中立的言词为真薰创造了完美的时机。
真薰借此机会,当着所有天玄教信徒的面列举了真娄一系列罪证。
包括自己受到的侮辱、出卖真言国利益、用邪恶乌羽控制毒害国民、奸淫天玄教女性信徒、曲解天玄教宗义、亵渎先祖等等一共十多条罪证,每一条罪证都直指真娄的要害!
真娄越是用强硬的语气下达阻止真薰的命令,越是为她的话增加可信度。他知道这点,但是别无它法。即便他保持沉默也知道大势已去。
当真薰将话讲完,真娄彻底孤立无援。
真善走到高高的祭坛边缘,一手高举血书,一手高举将军印。
“经过我们天玄教四位大长老的鉴定,血书的痕迹,书写的布片年代都非常久远,无法造假。将军印锈迹斑斑,同样也无法伪造,都是真的。”
其他三位长老与真善一同站到真薰面前,朝向真娄。
“教宗大人,我现在还可以称呼你为教宗。我代表四位天玄教长老,以及全体天玄教信徒,全体真言国的族人们向你问话,请你对长公主的话作出解释!”
另一位长老更是直言不讳,厉声道:“真娄,你还有何狡辩之词?”
真娄的黑脸裹在兜帽下,他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真薰趁胜追击,再次用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大声说道:“我告诉你们,真娄已经变成了怪物!他一直以身上的奇怪花纹证明他是玄祖转世,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那种花纹正是他变成怪物的原因。”
“真言人的传说中的圣魂船,我已经找到了!记载真言人历史的古籍中有关于毁灭真言人故土的怪物。那些怪物身上就有这样的花纹!”
真薰说着举起晶骨石,将念气生成的怪物图像呈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了吗?这就是真言人古籍中记载的毁灭真言人故土的怪物,它们身上的花纹与真娄一模一样。真娄身上的花纹恰恰证明他不是玄祖转世,说他是毁灭了真言人故土的怪物转世还差不多,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
广场上的教徒们再次议论起来。
“怪物?”
“圣女大人说什么……”
“教宗变成了怪物?是真的吗?”
真薰说:“真娄数年前得过一场大病。我怀疑在那场大病中真正的真娄已经死了,当然这只是我的怀疑。”
最后,她用最大的声音喊出:“所以,真娄你敢把帽子摘下来吗?你敢以真面目示人吗?你敢让在场所有的真言人看你真正的样子吗?”
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教宗真娄变成怪物!
但是怎么会有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这更令人难以置信。
在一片寂静中真善说:“我确实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他摘下那顶帽子了。”
广场上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难道圣女的话都是真的!”
“圣女是受国人尊敬的先王的女儿,是我们真言人的长公主啊,我们真的不应该怀疑她……”
“教宗怎么了?为什么不敢露脸呢?难道我们真的都被他骗了吗?”
随着四大长老站到真薰身边,祭坛上的局势彻底发生了变化。以护法为守的信徒调转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真娄。
白易感知到了真娄放出了念气,提高了警惕。尽管那念气此时只用于护体。
真娄似乎并没有摘下兜帽的想法。
突然刮起一阵大风。
白易心想这风来得正是时候,他正想在最后给真娄以致命一击!
于是在大风的掩护下,他放出古神右手,就像扒下真善的教袍那样,控制力道调整角度使用泓引能力一举扯下了真娄身上的腥红长袍。
长袍连着兜帽,被白易一股脑儿扯了下来。中途他就收束了念气,长袍随风而去,就像被大风刮走了一样。
因为大风的遮掩,真娄完全没有任何防范就被脱去了教袍,此刻只余一件内衫和长裤。
所有人——真的是除了真薰在内的所有人,包括白易与四位大长老都惊呆了!
为真娄那怪异又丑陋的身体!
他躬着腰背,曲度之大,几乎弓成了一个半圆形,像背着壳的蜗牛。这样的姿势只有拥有又细又长身材的人才能做到。
尽管脸还是人脸,能看出一丝真言人的特征,但他全身光秃秃的,包括头发与眉毛甚至睫毛在内,一根毛发都没有。裸露的上身布满奇怪的花纹。
就像被揭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那样,真娄眼神闪烁,脸扭曲了起来。
忽然广场上响起一声怒吼:“怪物!”
随着这声“怪物”,广场沸腾了起来!
“怪物!怪物!怪物……”
愤怒的喊杀声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