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单本就是知兵之人,对于建造自己的相府当然是不惜本钱,而且他深得兵法。 田单相府便是典型的“雄城”,这里位于临淄的高地,南面背靠着临淄城的一座数百米高的小山。田单巧妙的将一侧山体挖空,形成了难以逾越的峭壁。加上田单建造时又利用地利,引入了城外的淄河水,灌入保卫相府的水沟内。城堡的形式均是依当时最严格的标准建成,坚实严固。城墙又厚又高,足可抵挡敌人的仰攻、攀登和撞击,护城河既深且阔,城墙上又有田单平时训练的精锐士兵“火云兵”,所以纵然敌军人数多了十多倍,也足以支持田单打一场消耗战。
喊杀和矢石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田步乐命人发动了三次进攻,均无功而返。
田步乐见进攻不断受挫,知道这样进攻不会有太大效果,立即在主帐内举行会议,研究破城之法。
陈余气愤道:“公子,田单这相府就是个乌龟壳啊。无论从哪里咬,从难啃的厉害。”
田步乐淡然道:“田单确实是老谋深算。不过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我们没有时间再耽误下去了。”
彭越叹了口气,道:“这个乌龟壳要是能从内部给它来一下就好了。”
田步乐脑中灵光一闪,兴奋道:“彭兄的计策太好了。”
彭越茫然道:“啊,我说什么了吗?”
田步乐大声道:“我之前忘记了,我们还有那条宝库的密道可以利用。密道很窄,只能容纳几十个通过,所以我之前没想到去利用它。不过此刻若是我们攻城的时候,里面突然燃起大火,那里田单的老巢就不攻自破了。”
善柔立刻道:“我带人进去放火!”
红娘子也跟着站起来道:“我陪善柔姐姐一起去!”
田步乐知道善柔报仇心切,点头道:“好,不过善柔和红娘子你们要小心。我派三十个墨道高手给你们。放火成功后,你们要迅速撤离。”
善柔回了他一个媚眼,答应道:“田单的老巢我闭着眼都能走一遍。”
田步乐又对其他人道:“兵者,实者虚之。这句话没错,我们就给田单来个出其不意。等会一旦火起,我们就主攻南门。其他的门只留少数人作佯攻。”
命令发出后,田步乐决定亲自出马,带领众人突破难关。
田步乐带领大部分墨道行者来到了南门处,选定这里是因为这里防守最为薄弱。
田单的相府最厉害处就是靠山之险,田步乐决定就从此处。因为这世上没有一座山是爬不上去的。田步乐先派遣轻功最好的几个墨道行者,攀上了峭壁,然后从峭壁上垂下绳索,将几百个射术最好的士兵拉上峭壁顶端。
从山坡上往下看去,田单府上灯火全部被熄灭,让人看不出任何的虚实。
田步乐一声令下,身手了得的墨道行者一手抓住绳索,然后沿着峭壁快速的南门落下。
箭楼上的守卫大部分都到了另三堵城墙去协防,只在几座哨楼处有人把守,但都看不到灯光难及的暗黑下方。
有了墨道行者们的开路,士兵们胆子大了不少,从峭壁上滑了下去。众人借着峭壁上小树的遮蔽和夜色的掩护,一批批往下滑去,水性最好的彭越、田横穿上水靠,渡过两米多宽的沟渠,并设置横渡水上的索子。
这时田单的府邸突然火光大亮,田步乐知道善柔等人得手,立刻指挥手下抢夺墙头。峭壁上的弓箭手借着地势,向墙头上的士兵射击。一时间箭如雨下,压得箭楼里面的士兵抬不起来。
田步乐趁机带领人快速的渡过沟渠,彭越等射出钓索,挂上城头,迅速攀了上去,灵活如猴,分别潜往解决哨楼内的守卫。
剩下的士兵在墨道行者们的帮助下一批一批的渡河攀墙,动作敏捷,干脆利落,表现出惊人的效率。
一炷香时间,田步乐他们已经完全占据了南门。
当田步乐等抵达墙头时,众士兵已经分作四组,准备沿城墙分左右两方杀过去和攻进城内。
墨非攻射出讯号火箭,通知攻城的元宗他们已成功进入府内。
号角声起。
蓦地全体战士齐声呐喊道:“田单逃走了!田单逃走了!”
杀声震天而起,田单府上的士兵只见南门城墙处高插绣着“步乐”字大旗。守护相府的士兵一开始还依靠田单多年营造的不败神话勉力支撑,现在突然听到这消息,顿时四散逃走,还大嚷道:“田单倒了,大家快逃啊!”
府内的那些奴仆和家眷更是惊慌万分,府内到处响起绝望的呼喊声。
混乱中田单即使有心,也没有办法制止。何况相府的南门已经被攻破,消息像瘟疫般散播着。
田步乐等由墙上的梯级蝗虫般涌下来,弩箭如雨飞射,敌兵纷纷倒地,加上又有墨道行者这样的高手组成的尖刀部队主攻,转眼竟然控制了相府三分之一的地盘。
田步乐命人打开城门和放下吊桥,同时指挥手下占领屋顶,布防坚守,冲前来的敌人都给射了回去。
己方的人却源源不绝涌进来,还送进了长矛高盾等重武器。元宗等则趁敌人阵脚大乱之际,势如破竹地攻下了其他三个方向的门,同时向着相府的中央区域进攻。
相府内的众人知道大势已去,反抗的力度渐渐少了许多。
田步乐见时机已至,挥臂发令。
一排排的士兵,在劲箭的掩护下,快速挺近。
攻进来的墨道行者高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