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个凌家,比豆腐还要不堪一击,每天过的是鸡犬不宁的,也就这样没到两三日的时间,凌家就这样没了......
白爱云是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从地上醒来的,她微微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入目是空无一物的房子。
然后,她的头一偏,便看见跪坐在身边的宓融,白爱云沙哑着声音问道:
“我的东西呢?我的家具呢?我的床呢?我的椅子呢?”
她被凌博的老婆和宓融哭的头都要炸了,直接就这样晕死过去了两天,然而,饥肠辘辘的刚刚醒来。
白爱云就发现自己的房间里,什么都被抢走了,于是第1句话,便是问她房里的东西去了哪里。
宓融微微的凑上前去,低着头,对躺在地上的白爱云说道:
“都被凌家的人抢走了,妈,您别激动。”
“那凌家其余的那一些人呢?”
白爱云沙哑着嗓子,勉强撑着自己从地上坐起来,不光她的房间里光溜溜的,就连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凌家的那一些人扒拉的只剩下了一件睡衣。
这根本就不是土匪,这是蝗虫过境啊。
又听宓融低声说道:
“他们把能抢的都抢走了,然后人就散了,大概是各自回了各自的家吧。”
白爱云听了这话,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声,然后偏头看着宓融问道:
“你抢了吗?你抢了多少?”
见宓融微微地摆了摆头,白爱云冷笑着又说道:
“你怎么可能没有出去抢东西去?凌家的这艘船沉了,还不赶紧的去抢?”
“我没有抢,要抢也抢不过别人,我们家没有男丁,所以我现在跟您一样,我自己的家也被抢的差不多了。”
坐在白爱云身边的宓融,回答的一脸委屈的样子。
在凌家的这个宛若村长一般的居住地里,也不全都是如宓融和凌上行那般,这十几年来,只专心致志的好好培养大了几个女孩子的家庭。
其实很多的旁支都跟凌博他们家一样,只有男孩没有女孩。
这样的旁支在凌家这一个大家族里,基本上充当的就是一个打手的角色。
平常时候,这一些旁支,都是靠着凌家那些在酒吧一条街里上班的女孩,来养活他们的,大家没事儿吃吃喝喝打打牌,然后上酒吧一条街里逍遥快活,这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
偶尔,做一些替凌家打架斗殴,站稳脚跟的事情。
平常时候,这种旁支没什么优势,反而成了凌家尾大不掉的,拖后腿一般的存在。
但到了这种需要靠蛮力,来走过的兵荒马乱时期,越是男丁多的旁支,越占据优势,反而如凌上行、宓融这一支没有一个男丁的旁支,便沦为了被抢劫的对象。
白爱云一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她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反常的透着犀利的光,看着宓融说道:
“看吧,这就是他们闹的后果,他们以为把我给抢光了,把凌家给分了家,从此后就能高枕无忧了?你看着吧,凌家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坐在白爱云身边的宓融闻言,面上便是透露出一种焦急的神色来,她将身子微微的前倾,着急的问白爱云,
“那难道我们凌家真的就这么散了吗?我,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凌家散了,那我该何去何从呢?妈您也知道,凌上行已经在牛角巷了,阿大小二她们和小四在一起,未必认我,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没着没落的,今后该靠谁去生活呀?”
她说的可怜兮兮的,忍不住伸手抱住了白爱云,看起来真的有些孤苦无依了,瘦成了一把干柴的身子,颇有一些与白爱云同病相怜的味道。
宓融的这般作态,反倒让白爱云怔了怔神,光秃秃的家中,白爱云坐在地上,听着身边宓融低声无助的啜泣声,她突然对身边这个大儿媳心软了。
一个女人活到了宓融这把年纪,还遭遇到了这种事情,家徒四壁,女儿们离心,丈夫不在身边,就跟白爱云一样的惨。
意识到这一点,白爱云突然心生了一丝的感慨,她的儿子在牛角巷,亲生的,非亲生的孙女一个都不在身边,并且每一个都恨她入骨,现在她身边所有的东西都被抢光了。
她努力维持的凌家,活在她统治下的每一个人,现在都成了一把扎在她心上的利刃。
说实话,白爱云不认为自己能够再活很久。
就算她能够活很久,凌家那一群以凌博为首的,吸血鬼一般的人,能够放过她吗?能够让她好好的,继续的活下去吗?显然这个答案是否定的,白爱云再怎么说,也是活了一辈子的人精,她比任何一个凌家人都清楚的知道,凌家已经完蛋了,而当她身处一个混乱的凌家,再没有以前的地位了之后,将会遭遇到什么下场?
那一些凌家旁支不是不会杀人,他们如果真的觉得白爱云没有了任何的价值,不会还留着白爱云一条命,让白爱云好好的活着。
他们之所以把白爱云抢的只剩下了一条睡衣穿在身上,那是因为凌家的那一些旁支,还在赌白爱云的手里,还有钱没有拿出来,只要留着白爱云的一条性命。早晚能从白爱云的口里,知道她剩下的钱在哪里。
于是白爱云坐在地上,冷冷的笑了一声,她对宓融低声说道:
“他们以为我们大房已经败了,趁我昏迷了的这段时间,将凌家分了家,以为我们大房这一支就不行了,哈哈,我告诉你宓融,你不是一直想救你老公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