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东就带着道观里的精英们来到了东皇城根南街朱允文分给他的办公地点。主要是这么大一个机构老住在曹国公府也不方便。
王东在自己的新房间里转了一圈,王东对东厂这名字还是有点郁闷,不禁问刘宝:“你说圣上给起的这名字,好听吗这?”
“东厂番子办事,闲杂人等退散……呃,厂公你说什么?”
看见拿着新发的东厂腰牌正在爽的刘宝,王东终于放弃了:得,这位还挺爱干……
“没什么,带上刘士勇和王洪生,咱们去查查情况。”
虽然王东这个东厂什么级别都没有,但凭着朱允文的面子还是能调动三法司和锦衣卫的资源的,不过只是在南京城这一亩三分地而已了,出了南京,朱允文的话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听了。
就在王东出门查案的时候,京师某处不比曹国公府气派小的大府邸里,一个中年男人手拿茶杯,正在听着手下的汇报。
“朱允文真要查这事?”他突然皱眉问。
管家模样的人小声道:“皇上今早明发上谕,让三法司和锦衣卫配合那王东查案,可以调用卷宗,提审犯人。”
中年男人摸着胡子,自言自语:“那王东是什么斤两我倒不在意,但他横竖都是朱允文的私人,朱允文这般做,说明他还真不想和稀泥……可如今多事之秋,那个王东不过一介游方道士,被刺杀也没死,本来按我们的想法他应该是息事宁人也就罢了。他何必为这么一件事情大动干戈呢?”
他思来想去,突然像想明白什么,对那管事道:“朱允文昨天还见谁了?”
“皇上昨日没有出宫门,听了几个官员关于战事的奏报,之后便一直在上书房看书解闷,见了翰林程济和溥洽和尚。”
中年人闻言眼前一亮:“果然!”
他忍不住激动,四下踱步,终于小声对那管事道:“朱允文这是准备要跑了!”
管事的闻言大惊,“可……京里不都在说皇上要和京师共存亡吗?”
中年人哈哈大笑,为自己猜出朱允文的想法十分自得,摇手道:“那是方孝儒不让他走,朱允文可没那么傻,京师能不能守住,他猜也猜到了。”
“程济和溥洽,都是朱允文最亲信之人,一日连召两人,他们很可能就在商议逃离之事。”
“至于让那王东查案也就十分好解释了。如今京城里的军士不下十万,各路勤王人马来源驳杂,并不可能一起投向燕王那边做内应,必然是各种势力交织的。”
“朱允文若是想与京城共存亡,此时最好的选择自然是要和光同尘,不管手下文臣武将是何想法,他都要表现的拉拢亲近,让有心死守的人更加忠诚,让想投靠燕王的人,也会因受了他的恩惠而被燕王猜忌,增加他们投靠的困难,,而绝不可能大肆查案引起众人紧张。”
“但若朱允文想要跑,他就该害怕潜伏在京师的燕王内应会把他逃跑的情形撞破了,所以才会一定要找到我们。”
那管家闻言恍然大悟,不禁道:“主上英明,原来皇帝是这么个主意。接下来该如何?”
那中年人笑道:“朱允文虽然明面上是皇帝,但燕王的攻势猛烈,现在他在京师里说话又有几个人会下死心去遵从?无非阳奉阴违罢了。”
“那王东被刺杀后,京师官员对于燕王已然心生恐惧,敢于直接去和燕王联络表达投靠之意的人也少了许多,但大家还是害怕燕王真的进京的,聪明点的至少也知道首鼠两端,即使知道什么,多半也害怕燕王入城后遭到报复,不敢将之告诉朱允文。我们只要首尾处理的好,自己不露馅,多半没人敢出卖咱们。”
中年人思索一番,对眼前管事道:“徐杰现在关在哪儿?”
管事的连忙答道:“刑部大牢,他还算硬,没开口把主子你供出来。”
中年人点头道:“把他做掉,咱们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管事的一愣,随即面露阴狠神色,“小的遵命!”
走出主子的房间,那管事的马上出门,找到人手吩咐办事。
下午,一个刑部大牢的狱卒便有些害怕的来到了他面前,管事徐庆端出五个十两的大银子,对那狱卒吩咐一番,狱卒听了几句,不禁吓得嘴巴大张,连连摇头表示不敢。
徐庆一笑,“若是你不做我就找别人了,不过我手中没你的把柄,怕你把事情说出去,所以若真找了别人,那时我就不光是杀那刺客,免不得也要劳动你到黄泉去走一遭了。”
狱卒闻言脸色惨白,终于收下了银子。
徐庆微笑看着他离开,又唤来另一个人吩咐几句。
当天深夜,刑部大牢走水,延烧半个时辰才被扑灭,几间牢房烧成焦炭,以文书身份混入庆成郡主和谈队伍里的那个刺客所在的牢房正被波及,那个刺客被发现时已经被烧的如同烤乳猪一般,不可能活过第二天。
同夜凌晨,刑部一牢子在家中自缢,据查其正是当晚看守刑部大牢并不小心走火的人员,之所以寻短见乃是因为害怕罪责。牢子的一家老少五口见家中顶梁柱死去,一时绝望,也跟随自杀。
清早,宵禁解除,徐庆坐在太师椅上,听着手下的报告,满意点头。
徐庆将那人从牢子家拿回来的五个大银推到对方怀里,笑道:“事情办的不错,这是我家老爷赏你的。”
那手下连忙满脸堆笑,又是打扦又是作揖,只拿起一个大银,将剩下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