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苏帘几句,玄烨便觉得心情好极了——这什么人呐?!!欠揍!(苏帘心语)。
玄烨望见苏帘平日不戴镯环的皓腕上今儿多出了一对红玉贵妃镯,立刻明了:“你才去了太后哪儿一遭,倒是收货颇丰!”
立刻,苏帘才想起自己的正经事儿,不禁苦了脸,扬起自己的手腕道:“这镯子倒罢了,关键是那个……唉!”苏帘都不晓得该怎么说好。
玄烨笑吟吟着脸,轻描淡写道:“不就是个七凤曲柄的金黄华盖么!”
苏帘立刻惊讶住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会子功夫,就算他有眼线,应该也来不及禀报吧?
玄烨手里抓着个沉香木佛珠捻着,道:“太后仪仗里的华盖是九凤曲柄明黄盖,偏生这回来园子避暑,还带了库里存放多年的七凤金黄盖,是何用意,朕一早就明了。”
什么七凤、九凤的苏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身份是断断受用不起的,便道:“那可是太后以前用过的呀!”
玄烨淡淡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管用就是了。”
苏帘苦着脸道:“太后以前是先帝皇后,皇后仪仗里的东西,我可不敢用!”
玄烨听了,不禁一愣,随即呵呵笑道:“那只不过是太后刚进宫时候用物罢了!”
额?这有什么区别吗?
玄烨捏了捏苏帘拿迷茫的脸蛋,道:“你该不会不晓得,太后并非是从紫禁城正门进来的!先帝黜元后为静妃之后,才由皇玛嬷做主纳她入宫,太后起初也只是贵妃而已,一月后后才扶正为继后的!”
太后竟然也只是妾妃扶正的吗?!倒是叫苏帘吃了一惊!这么说那七凤金黄曲柄华盖就是贵妃仪仗中的东西了?
略放心了几分,却还是道:“那样的话,贵妃仪仗里的东西我也不敢要。”
玄烨微微摇头:“七凤曲柄的金黄盖,的确是贵妃仪仗里有的东西,可是到了嫔位以上,便有此物了,也算得什么珍贵东西!”说着,玄烨低声问:“要不要朕给你换一柄九凤明黄曲盖?”
苏帘立刻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想也知道七凤的是贵妃以下、嫔以上享用的,那九凤明黄的肯定是皇贵妃和皇贵妃以上才能用的!
嘟着嘴巴道:“这东西除了可以拿出来炫耀,一点实际用处也没有!”——不但没有实际用处,指不定还会招来谁谁谁的妒恨呢!苏帘才不要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她是打定了主意,就算退不回去,以后也一定不再拿出来用了。
玄烨顿时生出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愤怒感,戳着苏帘脑门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哼!”
苏帘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脑门子,小小声儿道:“我连位份都不想要,何况是那种招人眼的东西?”然后柔软了嗓音道:“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你心里记着我就可以了,旁的都不打紧!”
玄烨这才无奈地叹了口气:“罢罢罢,且由着你任性去吧!”
苏帘撇撇嘴,我哪儿有任性?心里虽然不赞同,但是表面上她还是很温顺的模样。
春晖殿内十分凉快,且这一个次间里就搁置了两个硕大的珐琅五彩开光的敞口大缸,里头满满都是剔透的大冰块,冒出来丝丝凉意便被被风轮吹成徐徐冷风,苏帘只来了一会儿身上的燥热便消尽了。
风轮这东西,是西洋舶来的,在这个时代是稀罕物,外表有点像走马灯,是有拧发条工作的,风力不大,但用来吹冷气,徐徐缓缓正合适。
玄烨半眯着眼,道:“还是行宫里凉快,不像宫里,连点风都没有!这会儿子,想必芙蓉池中已经是映日荷花别样红了。”
苏帘思忖了一会儿,这段日子她一来是怕热,二来芙蓉池距离澹宁殿颇远,三来是临阵磨枪地学规矩没那个功夫,故而也没去瞧,便道:“听叶嬷嬷说,现在红台莲都开了,大朵大朵,像牡丹似的,好看得很。”
当初只当叶嬷嬷哄她出去走走,现在想想倒是真有些向往呢。
玄烨点头道:“待过了晌午,稍凉爽一些,朕与你一同去!”又端量了苏帘这一身装束:“怎么今儿穿了旗服?”
苏帘嘿嘿道:“太后来了,我总不能不规不矩地那副样子吧!”
玄烨轻轻一嗤,眼中含了调笑之色道:“苏苏竟然还晓得规矩为何物吗?!倒是新鲜事!”
苏帘被他讽刺地脸发红,可偏偏反驳不得,她的确就是没规矩惯了的,只听玄烨复又徐徐道:“苏苏不必担心,喜欢穿汉服,还继续穿就是了。太后不会不满的!”
苏帘听着有些狐疑,今儿太后对她的态度可以说实在是好得没道理了,只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那么过分地对一个人好吧?总有个什么原因或者目的吧?
玄烨半眯着眼睛:“有朕在,太后一定会待你极好!”
玄烨这句话说得若有深意,苏帘一时间没想通便脱口而出地问:“为什么?”
玄烨轻轻斜着眸子一睨,戏谑道:“你猜。”
“额……”苏帘很黑线,这是逗她玩呢!!郁闷了好一会儿,苏帘才察觉玄烨对皇太后的称呼不是“皇额娘”而是直接称“太后”!一时间,她明了了大半——太后不是玄烨的生母!!这才是关键!!
太后这个身份的确够尊荣了,但是想要日子过得舒坦,得看她的皇帝儿子对她孝顺与否!若是亲生母子,有那血缘的羁绊斩不断,自然不需要太担忧!可偏偏太后只是玄烨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