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孔迪正常参加了飞行。他的精神状态相当不错,但和以前也有点不同了,他似乎变得深沉,至于是沉稳了淡定了,还是要恢复到往日的状态还需要时日,展鹏暂时还搞不清楚,而且马勇也不敢招惹他。
以前两人在进场的大巴车上,时不时的要进行一场辩论。
现在三中队一下安静了。
孔迪的对抗搭档是李进,返航降落后,展鹏陪他一起看了飞参。
李进也采取了和何敬忠一样的做法,事先并不告诉孔迪,就采取了急转规避,甚至跃升攻击的动作,孔迪更像一名斗士,紧咬着李进不放。
李进也在,点头说:“行,这个动作你基本能得满分。”
这个时候,孔迪应该很满意地笑,还可能会说出诸如“这没啥”、“很简单啦”的话来,但孔迪没有说话,而是又认真地回放视频。
这并不奇怪,孔迪总喜欢表现,就是当着何敬忠的面,他也会很自豪地说住那几个字来,但他沉稳的像老飞行员。
离开电脑室,避开孔迪,展鹏问李进:“李副,孔迪没有不正常的表现吧?”
李进也一直留心着,但没有找到别样的地方:“这个还真没有,因为我先采取了非常规动作。”
这是何敬忠的意思,就是锻炼和考验三中队,也就是让年轻人飞行员体验到,只要上了飞机,飞上了天空,就要时刻保持警戒,时刻准备好对抗。
按何敬忠的计划,随后的时间,三中队将和每一个中队都要对抗一次,包括由何敬忠领衔的团领导战队。
团领导战队是指何敬忠带副参谋长,李进带谭龙虎组成一个作战中队,与三中队进行对抗。
这个计划暂时没有对全体飞行员公布,主要原因是何敬忠想公布时,孔迪出了毛病。
作为政委,李民当然知道这个计划,之前也非常支持,但现在不同了,思来想去,一组飞行结束后,还是找到何敬忠,重新讨论这个计划。
何敬忠也在担心,作为一团之长,总是会遇到有形的或无形的压力。
李民说:“连续与全团各中队对抗,是体力活,连续胜利还好说,若连续败给对手,我恐怕孔迪支撑不下去。”
关于这个问题,何敬忠也考虑过,连续对抗,的确对飞行员的体力精力是个考验,他本来就打算通过这种高轻度的连读的对抗,让三中队的技战术水平来个突飞猛进,然后实现让三中队成为尖刀作战中队的计划。
他担心,却又不想放弃,于是打电话叫来展鹏。
展鹏也连续观察着孔迪,飞行结束后,还与孔迪进行过一次谈话。
展鹏说孔迪变了,变得谦虚起来。孔迪的回答说自己以前太浮漂了,现在要人怎起来。
孔迪还深沉地说了这么一段话:“浮漂的人,总以为自己很行很厉害,遇到了困难,立即被打回原型,收获的只是失落和失望,这是不成熟的表现。”
展鹏冲孔迪竖起了大拇指:“说的深刻。”
孔迪却不好意思地告诉展鹏:“这话是教导员说的,我不过是搬运工罢了,但这话就是在说我,所以我必须改变,而且有你这榜样在,我没理由不虚心。”
说的展鹏很不好意思。
来到团长办公室,何敬忠先问展鹏:“以你的观察,孔迪现在表现怎么样?”
“至少是学会了谦虚,但我有点不适应,以前三中队多热闹。”展鹏回答。
李民笑笑:“这话说的没毛病,之前就你们三中队叽叽喳喳的最热闹,但深沉点也不是毛病,关键问题在于孔迪是不是真走出来了?”
展鹏仔细想了想:“我感觉是。”
“那让你们执行与其他各中队连续对抗的飞行任务,能行吗?”何敬忠问。
展鹏还不知道有这个计划,抬头看着何敬忠,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何敬忠将计划方案交给展鹏,让他看了一遍。
展鹏大致浏览一遍,脸上露出了兴奋,他就想通过对抗,来提振整个中队的士气:“当然行了。”
“先不要这么着急回答,你回去开个会,看看孔迪的表现。”李民提醒说。
“是。”展鹏举手敬礼,拿着方案,转身就走。
三中队的气氛很沉闷,在孔迪面前,马勇和廖健都表现的非常小心,必须要提振士气,将三中队的气氛活跃起来。
回到空勤宿舍楼,展鹏立即叫来三个人,先大致说了针对三中队制定的训练计划,将方案先交到孔迪手中:“大家看看,可以执行吗?”
廖健摸摸鼻子:“团长这么重视我们,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
孔迪的眼睛变得明亮:“就是,这话说的有毛病,必须搞,也让他们看看,我们三中队的进步。”
“孔二愣子说的对。”马勇拍了一下桌子:“团长对咱们很关心,咱们也要对的起团长!”
孔迪眨眨眼:“说谁孔二愣子,你个马大哈!”
“这个不好,乱起绰号,只限于我们几个内部传颂啊。”廖健笑嘻嘻地说。
展鹏将大家的意见报给了何敬忠。
何敬忠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如此重视三中队,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孔迪这个程咬金,虽然还没有人说出反对意见,但这个计划就差点夭折了。
一向运筹帷幄的何敬忠也会遇到各种难题,但打方向没有错,还是按照他的思路向前推进。
没人再提孔迪的事,就像他患了一次轻度感冒,好了也就好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