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车轿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隔得最近的马夫以及菱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惨烈的叫声,最后,悄声无息。

菱香几次想进去查看,又怕因此惹怒了王爷,只会对自家小姐不理。

忍到最后,终于到了王府,菱香守在一侧,须臾,见那人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车轿的里面,没人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景色,只能从那王爷的面色里查看出,他不高兴,或许,是浓烈至极的愤怒,却又掺了几抹落寞。

饶是跟在他身边十二年,垂怜也看不清他的情绪,察觉他看过来的颜色,垂怜会意,立刻迎了过去,“爷。”

他依旧没什么情绪,只低声说了句,“去屋里给她拿件新衣出来。”

心底蓦然一惊,垂怜微微睁大了眸,莫不是……

用眼神示意一边的婢女去拿,垂怜走近了马车,而菱香比她快了一步,刚掀起轿帘要去唤自家小姐,那里面的情形,却让菱香惊诧地捂了嘴……

垂怜见状,也往里看了一眼,哪怕是意料之中,身子也禁不住颤抖一番。

爷,真的要了她,更具体地说,是强要了这侧妃……

狭窄的车轿里,那人就蜷在那里,破烂的衣衫早已遮不住她如雪的肌肤,所见之处,皆是青紫一片,可以想象方才那场情事,有多激烈。

垂怜心下一凛,与那人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对她粗暴过,如同他温和的性子一样,不会逼着任何人,然而这次,他伤了穆晴雪……

心底,不知道会不会开心一点,垂怜只是看着她,目光染了同情。

终于,那双空洞的眸慢慢抬起,垂怜对上时,一时间心底竟是一乱,避开了晴雪的那双眼,低了头,“娘娘,奴婢给您拿了新衣,帮您换上吧。”

晴雪没说话,垂怜便当她是默认,和菱香一起进到车轿内,褪下她身上的衣物时,更清晰看到了那亵裤上的红迹。

果然,这么久,那人是第一次碰她。

垂怜没说话,而菱香则是哭得一塌糊涂,再看晴雪,她的目光再次恢复空洞,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看哪里。

菱香见着,愈发不安起来,“小姐,您别吓菱香,小姐……”

垂怜心软,拦住了菱香,只道,“她如今心情不好,你便别吵她,我们一起送她回屋休息会儿吧。”

菱香咬唇点了点头,两人一同扶着晴雪下了车轿,却见尉迟痕还候在那里。

双手负后,那双深邃的眸一直锁在她身上,尉迟痕静静站着,也不主动靠近,当看到她眼底近乎死灰的颜色时,心,拧得窒息。

林静姝一直跟在后面的车轿里,先一步下了车轿站在尉迟痕身边,当看到晴雪身上的狼狈时,心中却愈发得意了起来。

看吧,你之于他到底只是一时的玩物,时间久了便会厌倦。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里,有同情的,有得意的,太多太多的复杂,穆晴雪只觉得很想笑,眸略微抬起,当看到他紧蹙的眉心时,她的确这样做了,笑得灿烂无比……

认识她这么久,他从未见过这般笑容,眉眼弯弯,那略显苍白的唇也愈发动人了些,若是换一个场景,他也许会欣慰,可如今,心情反而更加沉重,当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眯起眸,迈出的步子却蓦然停在原地……

四周,微微有些乱了,垂怜亦是震惊地瞪大双眸,刚刚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侧妃竟就挣开她的手,撞上王府门口的石像。

如今,她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双眼紧闭。

垂怜失神地望向那个男人,他亦是脊背僵直地站在原地,伴着风过,连双手都在抖……

很好,穆晴雪,你竟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折磨我。

真的,很好。

寝房里,烛火摇曳,仿佛被风一吹就灭。

一道身影笔直地站在那里,不发一语,只剩下一双黑眸盯着床上昏迷的女子,泛着阵阵柔和。

垂怜推门而入,见到这番景象,眼底溢出几丝心疼,“爷,御医们都说侧妃娘娘没事,您别太担心,先吃点东西吧。”

他没说话,只是走近床榻,握住了那只泛着凉意的手。

垂怜皱眉,又要说话,“爷,您……”

“本王就在这里,等她醒来再一起用膳,你们先下去。”眸光深邃,他见她额前发丝微乱,便伸手去抚弄,目光落在她额上洁白的纱布上染了红迹,终而苦涩一笑。

他记得的,记得那时她眼底的绝望,明明对他百般哀求,他却是不做理会,强行进入了她干涩的身体,她痛得撕心裂肺,他亦是。

现在,她一定更恨他了吧?

御医都说不过一个时辰她便会醒来,可如今,他站在这里,等了她两个时辰,她却依旧闭着眼,残忍地不给他一丝回应。

也许,她根本就不想醒来,如同她撞上石像那时的坚决。

尉迟痕垂下眸,眼底有一瞬间的无助,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的落寞也越来越深,“真的,就没办法爱上我吗?”

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股挫败感,在她身上,他几乎花了所有的心思想讨得她欢心,心情好的时候她会给他一丝希望,却在碰上那个人的时候,全数毁灭。

从未想过在爱情里,他会败得如此透彻,还没开始,就仿佛已经结束。

“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放弃所有。

尉迟痕失笑,心里头泛着酸楚,依旧兀自给了答案,“他对你一点也不好。如果爱你,怎么舍得让你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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