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是为何要嫁给你的,却还是娶了我,这说明你根本不会在乎,可你既然已经打算跟我做有名无实的夫妻,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逼着我只忠于你一人?”晴雪是打算跟他摊牌了,或者她从未想过隐瞒,只是为了小叔,她懒得去争什么,也懒得去计较什么,偏偏他现在一再逼迫,她不懂,明明互不相爱的两个人,他为何非得限制她?
尉迟痕停住脚步,因为她的质问,他脸上的阴霾更深,眸子定在她身上,他忽而哂笑,语气都令人毛骨悚然,“本王会接受一双破鞋是一码事,但这并不代表,本王的破鞋会允许别人继续穿。”
晴雪咬唇,一下子觉得他很不可理喻,“你都已经有垂怜姑娘了,还逼着我做什么?尉迟痕,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哪怕我嫁给了你,我的心里也只会有他,你早该看清这个事实了。”
“看不清事实的,一直都是你。”你心里还怀着那一份遥不可及的期待,可你又知不知道,穆靳城若是爱你,便不会亲眼看着你嫁过来。
我也说过,很多时候你亲眼所见的,并不是事实。
尉迟痕脸上出奇得平静,那双如墨的眸落在她脸上,那般笃定,就像一位狂傲的胜利者,在俯视败者的狼狈。
明明,一切都还未定,她什么都没输,为什么……心里好慌?
“总之,我不会单独回去。”穆晴雪不想再绕着那个问题打转,脚跟一旋,她也不打算继续征求他的意见,而意料之外尉迟痕没有阻止,望着她渐远的背影,他拧紧眉,最后只道,“留下来就要听话,本王不喜欢给本王惹麻烦的女人。”
晴雪跺脚,尽管再不甘愿,还是没反驳,谁让她真的不敢一个人回去呢?
祭祀,说起来便是繁文缛节,前三天戒斋,这点晴雪一直在做,而真正的祭祀活动,是在午后举行。
那时,刚落座,晴雪自是选在了尉迟痕身旁,表情严肃地盯着台上看,她正襟危坐,就怕一点闪失,给他丢脸。
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让尉迟痕气也气起不来,拿起手边的茶杯,他揭开杯盖,递到她唇边只说,“喝。”
晴雪以为这也是仪式里的一部分,立刻接过来,喝了一口,很苦,当那茶水刚刚蔓延到舌苔的时候,穆晴雪整张小脸就成了苦瓜,好似一不注意就会哭出来……
而身边的男人显然很享受她此时的表情,单手撑着下巴,他也不开口说什么,这般默认的举动,看在穆晴雪眼里,却是一种命令,命令她喝光一整杯。
所以,这是变相的惩罚吗?
穆晴雪简直苦得想吐,但一想这是祭祀典礼,不管如何她都该遵循规矩,这样想着,一咬牙,杯里的水便被她喝掉了一大半,晴雪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的时候,手里的杯盏被那人接了过去,伴着那道淡淡的嗓音,“本王只让你喝,有说让你喝光么?”
故意的,这人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