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主公,营外有一人,自称主公故人,求见主公!”
曹操刚刚起床,只穿中衣坐于榻边,仆役正在替曹操梳头。曹操淡淡道:“故人?来人姓甚名谁?”
“来人自称南阳许攸!”
传令兵的话还没有说话,曹操猛然间站了起来。正在梳头的仆人没有注意,梳子还在曹操头发之内。曹操起来的急切,差点将梳子折断,一缕青丝被仆役拔了下来。仆役吓的赶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曹操却没有理他,光着脚就往帐外跑。
许攸站在曹营门外,抬眼看曹营的布置。寨墙高耸,两边皆有强弩把守,寨门口一长溜的拒马可以挡住骑兵。一条大路直通中间最高处的帅帐,左右两边大大小小的帐篷林立,兵卒们来回巡逻,站岗放哨者瞪大双眼,警惕的看着自己。
“子远!子远!”曹操一边跑,一边高声呼喊。
许攸在门外听见,急忙转过头看向营内。曹操这架势让人很难想到,他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统帅。蓬头散发,只穿中衣,光着脚急匆匆朝这边跑来,身后仆役拿着衣服和靴子紧紧跟随。两人见面,曹操一把拉住许攸的手:“子远远来,快快请进,多年不见,子远依然精神抖擞,来来来,速速入营,传令下去,准备酒宴,我要替子远接风。”
看着曹操的样子,许攸心中有些感动。想起自己在袁绍那边受到的冷遇,和曹操的热情真乃天差地别。就在中军大帐,曹操摆开酒宴替许攸接风,程昱、董昭等人相陪。几杯酒下肚,众人的关系又近了一层,说起许攸和曹操当年在洛阳的趣事,两人均哈哈大笑,气氛热烈。
从洛阳相见,一直说到如今的官渡之战。许攸放下酒杯:“孟德呀!你与袁绍在这官渡已经相据数月,不知何以破敌?”
曹操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袁本初既然要攻打我,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听闻孟德粮草不足,可有此事?”许攸看了曹操一眼,面带笑容:“希望孟德如实相告!”
“哈哈哈……!”曹操大笑:“子远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我军粮草充足,再坚持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是吗?”许攸一笑,大有深意的看着曹操。曹操心中有些发毛,连忙陪笑道:“看来还是瞒不过子远,既然如此,我便实话实说,我军军粮之多支持半年!”
“半年?我看未必吧?”许攸还是那副神情。
程昱、董昭几人都看着许攸,不知道这个许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曹操哈哈大笑:“子远睿智,名不虚传,我军粮草不足,再有三月若袁绍不退,我便只能退兵了。”
“哈哈哈!”许攸哈哈大笑,从怀中掏出那封曹操催粮的书信,递给曹操:“孟德请看,此乃何物?我将此物献给袁绍,袁绍置之不理,若袁绍此时进兵,孟德还能坚持多久?”
曹操接过一看,正是自己的催粮书信,呵呵一笑:“此乃假作,子远不可相信。”
许攸摇摇头,站起身来:“既然孟德不信我,我这便告辞!”说罢就往帐外走。
“子远且慢!”曹操急忙拦住,匆忙过来拉住许攸:“实不相瞒,我军粮草不足,今日都不知要吃什么,我已下令杀了些战马暂时度过危机。”
许攸点点头:“孟德这才说了一句实话,孟德粮草不足,不应和袁绍对战,要以奇计,才可获胜,我有一计,不知孟德可愿听听?”
“子远请讲,求之不得!”
许攸道:“袁绍大军自邺城出兵以来,屡屡失败,却依然军心稳固,所依赖着便是粮草,为了转运方便,袁绍将粮草囤积于背后的乌巢,孟德派一支奇兵,偷过濮水,烧其粮草,袁军必然军心不稳,一战可败袁绍!”
“妙计!果然是妙计!”曹操大喜:“子远神人,有子远相助,不愁袁绍不败!”
程昱道:“许先生,袁绍屯粮之所必然有大军看护,不知何人呀?”
许攸微微点头:“程先生说的对,乌巢乃是袁绍的屯粮重地,袁绍派大将淳于琼率兵万余看守,不过这个淳于琼孟德也知道,当年西园八校之一,好酒贪财,对他孟德有胜算!”
董昭道:“官渡离乌巢不远,只要出事,援军立刻就到,如此重地,袁绍必然救援,去的人恐九死一生,主公,此计太过冒险,若不成袁绍必然倾巢而出,我军可就危险了!”
许攸哈哈大笑:“兵行险招,若不冒险,尔等能斗过袁绍吗?听说镇国将军龙飞与孟德联合,何不派其去劫粮,败了对孟德也没什么大碍,若胜则袁绍必败!”
说起龙飞,曹操就有些头大。从上次之后,龙飞就再也没有露面,派人去请,总以各种借口拒绝,如今自己兵力与龙飞兵力相当,又不好相迫。如此危险的事情,龙飞未必肯去。曹操叹了口气:“哎!子远不是外人,我便说说,我那个贤婿我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若不愿前往,我也没有办法。”
许攸道:“龙飞有句话,天下唯有利益最大,孟德只要开出适当的利益,我相信龙飞还是会去的。”
“愿闻其详!”
许攸道:“天下诸侯,无不是将军、大将军、最差者都是一方刺史,而龙飞挟持陛下,为了遮人耳目,不便尊大,直到现在还不过是个小小的镇国将军,其实也就是个杂牌将军,若是孟德愿意向朝廷保奏龙飞为镇南将军,这可比他那个镇国将军强多了。”
“镇南将军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