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算数不算数的?宋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我说的什么话?”
御幸臣抿了抿唇:“你说原谅我。”
宋颐愣了愣,才缓缓地道:“算数的。”
从她在楼上告诉他上来会死,但他和许谨言还是选择了上楼的那一刻,宋颐所有的怨愤就慢慢消散了,这其中也包括了对许谨言的怨恨。
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在她绝望地自己都要放弃自我拯救时,被另一个人坚定选择的滋味。
御幸臣三番五次地救了她的性命,救命之恩大于天,宋颐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当然也就不会再因为那些过往而怨恨他了。
御幸臣眼底的光被点燃了:“那我......”
他正想往下说,病房的门却被敲响了。
宋轶提醒他:“有人敲门。”
御幸臣皱了皱眉:“别管他,让我把话说完。”
然而天不遂人愿,敲门声越来越响,已经搅乱了房内两个人的心绪。
御幸臣窝着火,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进来。”
方特助走进了进来,看见御幸臣的脸色,才觉得大事不妙,自己怕是打扰了自家总裁和少夫人的二人世界了。
倒是宋颐没怎么介意:“方特助,有什么事吗?”
方特助偷看了几眼御幸臣黑如锅的脸色,不露痕迹地往宋颐身边挪了几步:“御总,依依小姐人不见了。”
御幸臣的脸色变了:“怎么回事?”
“昨天依依小姐还在许书记的病床边守夜,听医院的人说,她今早才走。后来许宅派人来了医院,说是依依小姐不见了。许书记有还没醒,他们就只好让您拿主意了。
御幸臣道:“派人去找,可以问问她的大学同学。”
方特助连声应下,在御幸臣还没想起来要追究他破坏好事之前,一个脚底抹油便溜走了。
然而方特助着实是多虑了,御幸臣在刚问完许依依去向之后,便没来由地有些心虚,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颐的脸色:“你......不生气吗?”
宋颐纳闷:“为什么要生气?”
御幸臣道:“我关心依依。”
宋颐:“......”
没离婚的时候这人没有丝毫避嫌的自觉,现在倒是跑过来卖乖了。
宋颐想了想,认真道:“我不生气。我再讨厌许依依,她也是个没太多自保能力的女孩子,我不希望她出意外,你派人去找她是对的。”
“而且,我从前因为她跟你吃醋,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那种关系了。”
御幸臣眼中的光芒慢慢消弭,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好好休息。”
他明明没有再多说什么,身上却笼罩着一层切切实实的失落。
宋颐不忍再打击这个男人,只好听从他的话闭上了双眼。她重伤未愈,身体的修护机能自动开启,人也因此分外困倦,没一会儿就进入了黑沉的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宋颐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她因为被绑架过好几次神经分外敏感,甫一有这种感觉,便马上醒了过来。
只见一个精神矍铄地老头子驻着拐杖大马金刀地坐在她的病床旁边,见到宋颐睁眼,他便笑道:“哟,可算是醒啦。”
老头儿声如洪钟,震得宋颐一个激灵。
她看着这老头,觉得他颇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老头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孙媳妇把他给忘记了,他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我你都不记得了,亏我还在你跟家里那小子结婚的时候,给了个大红包呢。”
他一提红包,宋颐就想起来了。
这是御幸臣的爷爷御凤鸣,他老人家常年在海外休养身体,鲜少露面,只在宋颐和御幸臣大婚的时候回来过一次,给了个红包就走了,连喜酒都没喝完,潇洒得很。
这次突然出现,估计是因为听到御幸臣受伤住院了吧。
宋颐连忙叫人:“爷爷,我很久不见您了,这才没认出来。”
“哦。你意思是因为我不常让你见见我这张老脸,你才记不住我的?怪我啊?”老头道。
宋颐惶恐道:“不是,我没有那么说。”
御凤鸣笑了一声:“还是这么不经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你跟家里那小子的事儿,我已经听说了。话又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的小金孙认祖归宗啊?”
宋颐听罢老爷子的话,满脸心虚但十分叛逆地嘟囔道:“我什么时候都不打算让宋抒回御家。”
老头子有点耳背:“什么?说大声点,听不清。”
宋颐鼓足勇气,大声道:“我说,宋抒不回御家!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带这么大,为什么要给别人啊!”
御凤鸣被她这一席话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什么叫给别人,我看这样,你嫁回来,御家跟你不就不是别人了吗?”
......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宋颐坚决道:“我不嫁回去,你儿媳对我太差了,你孙子对我也不好。我才不要再嫁进御家吃苦呢。”
御凤鸣白了她一眼:“人家欺负你,你不会欺负回去吗?林秀婉就是个绣花枕头,被我那个死去的傻儿子宠坏了,她凶你就比她更凶,我保管她没几天就服服帖帖的。”
他顿了顿,坏笑着继续说道:“至于我那个傻孙儿,嘿嘿,你别看他一天天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他跟他那个傻子爹一个德行,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跟林秀婉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