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颐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有人把她抱起来,她闻到这人身上熟悉的雪松味,觉得特别委屈。
她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了一朵柔软的云上面,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又吻了吻自己的眼睫毛,叹道:“还是这么爱哭。”
宋颐觉得更委屈了,她想说不是的,我没有爱哭,我今天真的很坚强,我哭是因为你怎么来这么迟......
她感觉到自己身处的云朵颤动了一下,那个人好像是起身要走了,她着急得不得了,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前人长眉入鬓,薄唇微抿,一双眼睛担忧地看着自己。
宋颐把整个身子往床边挪,伸长手臂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很凶地跟他说:“不许走!”
御幸臣变了神色,连忙托住她的手:“别乱动!吊针!王医生——”
原来宋颐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上正在挂消炎药,一挣动整个针头都滑了出来,在她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很快就有家庭医生敲了门进来,见药挂得差不多,索性也没再给宋颐补针。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便极有眼色地退出了房间。
御幸臣用酒精棉球帮宋颐按着针眼,把她揉进自己怀里:“不许动。”
mí_yào的药性还有残留,宋颐此刻脑子完全不清醒,只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凶,老跟她讲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她用没挂过针的手抓住男人的领带,恶狠狠地道:“不是我要动!你先走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走,我就不会动。
御幸臣无奈地摸她的头:“没走,看你醒了给你倒水喝。”
宋颐蛮不讲理:“我不渴。”
她见男人放下了摸她头发的手,只好屈尊把头低下。
“又怎么啦?”她听见那人问。
宋颐一边气呼呼地把他的手捉回来放自己头上,示意这人接着撸不要停,一边又嫌弃他太蠢,骂道:“笨蛋!”
御幸臣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骂笨,本来想骂她胆大包天,但一见眼前人这难得的娇憨模样,便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
只是忍不住轻轻掐了她脸蛋一把:“你才笨,怎么这么不听话,总是要人担心。”
宋颐听见他说自己,委屈道:“不许说我。”
了一包眼泪,开始装可怜,娇娇地说:“手很痛,脚也很痛。”
事实上,她也确实很可怜,手刚刚被自己划伤了,脚因为跑得太急来不及穿鞋,被粗糙地面磨得鲜血淋漓,现在已经裹成了两个大肉棕。
御幸臣将她抱紧,亲了亲她的头发,低声道歉:“对不起。”
他心中也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跟宋颐说清楚杨鸣的不对劲,只图逗她好玩用五十万来压她,要不是她聪明,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宋颐见他认错,变本加厉地卖可怜:“我一直在等你,你总也不来,你怎么总丢下我呢?”
御幸臣轻轻拍着她的背,逗小孩似的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御幸臣,你不是说过,只要你收到短信,你就会过来吗?”宋颐很生气地说,“你又想耍赖啊?”
御幸臣想起什么,亲了亲她酡红的脸蛋:“倒也不算笨得彻底,起码这个记住了。但我一收到信息就开始追查了,你等我很久吗?”
“很久的。”宋颐喃喃地说,“刚才等了很久,三年前也等了很久。”
“三年前?”御幸臣问她。
宋颐却没理他,自顾自在那里生闷气,她越想越委屈,索性抓起身边人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上去。
她一边咬一边哭,眼泪大颗地往下掉,仿佛咬人的不是她,受痛那个才是她似的。
御幸臣闷哼一声,没推开她。
良久,宋颐才松开他的手腕,闷闷地呆坐在床上。
御幸臣看了看被她咬过的地方,手腕一侧有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好几个地方渗出了血丝。
他见受伤不是很严重,也没多管,只把宋颐又搂进怀里,叹道:“小野猫,平时装得那么乖,这会倒牙尖嘴利的。”
他的怀抱温暖干燥,宋颐乖乖地窝了一会,又开始作妖,指指自己穿得规矩的长袖睡衣:“热。”
御幸臣蹙眉:“打了针也没解药性吗?”
宋颐根本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见这人不帮她脱衣服,只好纡尊降贵地自己解扣子,她将睡衣褪下来,娇躯**,犹嫌不知足,缩进旁边这人怀里,蹭着他冰冰凉凉的西装外套,满足地叹气。
御幸臣无奈道:“生病了就别闹。”
宋颐只装没听到,西装外套很快被她捂热,她退出来,向男人颐气指使道:“不凉了,转过去,换一边。”
“......”御幸臣无语地背过身去。
宋颐贴在他背上,没过一会又开始不满意:“你抱我。”
“你不是热?”他一开口,贴在他背上的宋颐感受到他胸腔的共鸣,觉得耳朵又酥又麻,很舒服。
她将手探进他的衬衫,摸着他的心口处,道:“你再说话我听。”
“宋颐!你别招我了。”御幸臣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宋颐根本没管他说什么,她这时候虽然意识不清楚,却很有几分小聪明,知道面前这人虽看着凶,但根本奈何不了自己,只捡自己想听的话传送到脑子里。
她把耳朵贴到那人背上,又感受到男人说话时的震颤,不免笑起来,眼睛弯弯:“耳朵痒死了。”
她找到了乐趣,又把一双皓腕拢在那人身前,耳朵也贴在男人背上,撒娇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