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朝向捂着小腿的领头男人,看着他苍白的脸,直接一脚碾在他脸上,眼中凶光毕露,“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我的女人。”
领头男人抬起头,眼光灼灼地看着他:“你不配当我们的老大,一个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真是可耻丢人!我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便!”说完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男人脸上不见怒气,说出的话却是森冷至极:“把他拖起来,丢到江里喂鳄鱼,做的麻利点。至于剩下的,你们要是有不服的,就站出来,以后道上见了,别说曾经在我手底下待过!”
话音落毕,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
男人哼了哼,带上手底下的人就朝门口走去。
到了门边,却又停下来,头也不回地对许依依说道:“今天的事你也见到了,你最好安安分分守住你的位子,不要再给我搞出些幺蛾子来。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包括你的这位。”
许依依见他离开,忙伸出双手,费力地将宋颐从地上拉起来,嘴里也不知道嘀咕了句什么。男人也不理会,只是轻哼了声,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雇佣兵,扬长而去。
许依依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口,心疼地蹲下去检查宋颐的小腿,“疼不疼啊?我看看有没有踢伤了。”
宋颐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却被许依依扯住,忽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小腿上蔓延上来。
原来是许依依在笨拙地给她轻轻吹拂。
宋颐不由得摇了摇头,她是越来越搞不懂许依依脑袋里装的是些啥了。她能感觉到,许依依的金主是真的讨厌自己,但是许依依自己又那么努力的把自己弄到这地方来。
“你别吹了,痒死了。”宋颐不自在地说道,男人力气确实大,但应该是没有用全力的缘故,她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许依依却没停,还拿出手轻轻地给她搓揉,“宋颐,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许依依问完,心里隐隐升起了些希冀,希望宋颐可以说些体己话,让她在这悲惨的命运里找到些曙光。
宋颐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只是平平淡淡地答道:“还能为了什么啊?你放眼看看,这偌大的丹国除了你许依依,我还认识什么人呢?”
许依依的手停了下来,心里那一丁点希冀瞬间破灭,她蹭的站起来,咬牙道:“对,你宋颐就认识我一个人而已,所以你要是想安稳的生下这孩子,就要尽职尽责的做个仆人,让我满意!搞不好我开心了,还能施舍点东西给你们母子!”
宋颐:......
这女人啊,你是海底针还是天上云?说变就变。
而另一边,华国晋城,御氏公司写字楼旁边的咖啡馆里,御幸臣硬挺的两道剑眉紧紧的纠结在一起,脸上明显的露出浓浓的疲态。
他的手上,是他看过几百遍,差不多都能背下来的信,正是那封宣告宋颐不告而别,不知所踪的信。
桌子对面,坐着沈思明和夏安然。
夏安然的表情不比御幸臣好看到哪里去,手上一张餐巾纸被她反复摧残,已经成一堆纸屑了。
而沈思明在这种诡异又沉重的气氛下,也不知道说啥,只能拿出手机打字,询问手下有没有新线索。
良久,夏安然终于憋不住了,拍拍桌子,质问道:“御大总裁,所以你把我们俩喊过来是想干嘛,让我们当陪吃玩具熊吗?宋小颐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她为什么会突然走?你能给我一个准信吗?”
御幸臣颓然地靠在沙发上,将手上那封信递过去,哑声道:“她走之前就留下来这封信。”
夏安然连忙接过信,细细看了一遍,这封信内容不多,主要是嘱咐御幸臣照顾好宋抒,并让御幸臣替她和宋抒道歉,其余都是些表达不舍的词汇,但她字里行间又充满了决然,最后一句更是矛盾至极。
写着:御幸臣,你不欠我恩情,这些年的爱情都是我偷来的,现在我还给你,别来找我,祝你安好。
“我觉得关键点是这最后一句话。”夏安然目光灼灼地盯着御幸臣,“宋小颐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是问过什么奇怪的问题。”
御幸臣一经提醒,终于想起了宋颐那场突如其来的质问,他眸色复杂道:“那天,宋颐突然问我,大学的时候,我答应她的表白,是不是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许我骗她,我也怕刺激她的病情,就说是。”
“什么救命之恩?”沈思明好奇道,“你俩还有这一段?”
夏安然也没听宋颐说起过这些,也同样好奇地望着御幸臣。
御幸臣点头,“大概九年前,我应酬回来,路上心疾突发,就出了车祸,那天没有月亮,还下着雨,如果不是宋颐,我肯定就死在那里了。”
“你说是宋颐救了你?她咋救的?你怎么认出她的?”沈思明三连问。
御幸臣眸子暗了暗,晦涩道:“真正救我的人,并不是宋颐,是我搞错了。”
“啊?”夏安然和沈思明面面相觑,“那是谁?”
“是许依依。”御幸臣叹了口气,“那天我只知道有个女人救了我,但伤势太重,我脑子不清晰,加上天太黑,我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唯一的线索,就是她掉在地上的一根珍珠项链,我为了找到她,就私下派人去查这条项链的产地,却得知这是一个景区的特色产品,根本没办法精确到个人。”